的一切崩塌瓦解,如同她当年亲眼看着自己的军队在火海中化为灰烬,看着亲弟持弓立于高台之上,笑着喊她“叛将”。
三巡香尽,主祭宣告礼毕。
云铮起身,整了整衣袖,对身旁管家吩咐:“撤供吧。明日太子殿下要来吊唁,万不可失了礼数。”
柳氏扶着丫鬟的手站起来,临走前回头瞥了云倾凰一眼:“你还跪着做什么?起来回房歇着去。”
云倾凰未动。
她依旧跪在蒲团上,双手交叠置于膝前,背脊挺得笔直。
直至所有人退出灵堂,脚步声渐远,唯剩她独自一人。
烛火昏黄,映得灵位上那个名字忽明忽暗。
她终于睁开眼,望向那口空棺。
唇角缓缓扬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
“这棺材太小,”她轻声道,“装不下我要葬的人。”
门外传来细微响动,是仆从正欲入内收拾供品。
她不动,亦不回头。
只将右手缓缓收回袖中,重新握住那片薄刃。
刀锋紧贴脉门,冰冷如蛰伏的命运。
外面有人掀帘,脚步踏入室内半寸。
云倾凰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满室寂静:
“谁准你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