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宅中转,伪印入库。”
写罢,她吹干墨迹,合上册子。
然后缓缓起身,走向那碗参汤。
她伸手,端起碗,指尖感受着温热的瓷壁。
下一瞬,手腕一翻。
瓷碗倒扣,汤水倾洒地面,参片黏在青砖上,像一团腐烂的残叶。
“回去告诉苏姑娘,”她说,“我不喝别人施舍的东西。”
婆子慌忙拾碗退下。
她站在原地,袖口微扬,露出半截手腕——那里有一道陈年疤痕,细长如线,曾是战场上箭矢贯穿的印记。
她低头看了一眼,随即掩入衣中。
这时,远处传来钟声,午时已到。
她走回桌边,拉开抽屉,取出一块干粮,默默咬下一口。粗糙的麦饼刮过喉咙,她不曾皱眉。
阿菱轻声问:“小姐,下一步如何?”
她咀嚼完毕,咽下,才开口:“让陈伯今晚来一趟。”
话音未落,院外忽有喧哗。
一名粗使婆子急匆匆跑来,脸色发白:“大小姐!主院……主院打发人去库房清点西山别院的地契,说是要……要尽快抵押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