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到……
她对任映真,似乎并非仅是如此。
正因她意识到自己与“沈玄璃”态度不一,她更无法接受任映真与“他”态度一致。我并不只是像喜欢某样东西一样喜欢你……原来你竟也全然不知吗?
她看“沈玄璃”松开任映真头发,指尖顺着肩胛向下滑去,仿佛在丈量自己藏品的每一寸。“她”的眼神是一种不掺杂质的喜爱,才有一种非人感。
而梦中的任映真似乎对此习以为常,神情平静,并无丝毫反抗之意。仿佛被亲昵地侵犯边界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她只想叫停。就听身边似乎有人更不能忍受,谢大人喊道:“够了!”
又是场景变换,他们到了新建成的瑾王府,竟已是大婚之期。他们直接落在内院,贴着巨大囍字的雕花门扉,透出微弱的光线。
四人无声靠近那扇门,沈玄璃自然走在最前面。她指尖按在剑柄上,推开一道缝隙,内殿景象映入眼帘。
铺天盖地的红。
红烛高燃,红帐低垂,红绸缠绕。
殿内弥漫着浓稠的合欢花香、烈酒的辛辣,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作呕的甜腻感。
梦中的瑾王殿下黑发被金冠束起,身着显得有些空荡的吉服,衬得他像个被精心包裹后端上祭台的供品。
面上有些死气。他靠坐在婚床一侧,与这喜庆的布置格格不入。
沈玄璃没在他脸上看到一丝对新婚的喜悦和期待,只有认命般的死寂。
她不禁有些着恼。原来他竟是这么不愿意吗?难道这桩婚事不是他自己同意的吗?她什么时候委屈过他?这副奔赴刑场似的样子给谁看?
就在这时,一个极其细微却又清晰的声音在四人耳边响起,有如毒蛇吐信:
「可怜的新郎官。」
那声音说道:「沈小姐不知道你是在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