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的履历也是加分项。
徐晓思得知这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兴奋地跳了起来,激动得抓着任映真胳膊直晃:“我要报名,我要当老师!”
她倒是浑不在意农场里已经传她要搞BO恋的流言:“多好的机会啊,映真,你也报、咱们一起报名试试!”
任映真说:“你也报,只招一个,我们就成了对手了。”
旁边其他热烈讨论的知青也安静下来,都有意无意地看向这俩平常就走得近的人。竞争的名额落在朋友之间,这事儿怎么说都有点微妙。
但徐晓思只是愣了下,随即噗嗤一声笑出来:“我这两把刷子,哪能跟你比?但我就是想要什么都试试看啊。”
她一脸满不在乎地洒脱:“你考上跟我考上没两样!”
这时代怎么还生出了一个冒傻气的侠女。
“你也不用怕我没考上丢面子,”她凑近了些,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就算我没考上当老师我也可以去卫生所,帮徐奶奶采药、晒药,捣药根!我可稀罕那些草药味儿了,比对着算盘珠子或者课本强多了。”
她掰着手指数:“干什么不是干?老师的工分比咱们现在下地干活高出一大截,至少能多出三成。你算算,一个月能攒多少粮票,寄回家的东西是不是也能宽裕点?”
她见任映真眼睛闪了闪,就知道说动他了,立刻加码:“活儿又轻省,还有粮票补贴。我问过场部管后勤的王会计了,他说老师除了工分高,每个月还能多领半斤油票和两斤细粮票。”
“你就和我一起报名吧!”
任映真同她对视,自己的眼睛也越来越亮起来。
他对着徐晓思伸出的小拇指点点头,没同她拉钩,只“嗯”了一声。
但徐晓思自动默认拉钩成功:“走,现在就去报名,晚了名额让别人抢跑了!”
她不由分说,扯着任映真的袖子就跑,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知青。
“也是一个风风火火像催命,一个闷不吭声真敢跟,”有人不解地问道:“他俩到底谁是Omea?”
除了报名外,任映真还有别的要忙。他坐在灶屋门口的小马扎上缝衣服,把徐桂枝白天新配给他的药包拆分成更小的分量,然后缝进衣领夹层,确保看不出任何凸起。
此刻缝的是最后一件,他相当熟练地在最后一个线结处打了个收针结。
【我为什么总在正在直播的节目里追思上个节目的人】
【这下真是追思了,瑾酱(第三期任映真的花名)已经无了,永远怀念】
他弯腰收拾脚边磨盘上摊开的针线包时,院门被推开。柳如涛裹着一身松针味儿回来了,外套上豁开一条近半尺长的斜口子。
任映真盯着那看,她自己自然也察觉到了,只眉头皱了一下。对她这种常年在山林野地里摸爬滚打的人来说连麻烦都够不上,只是缝起来太费劲,随便它去得了。
“衣服破了。”
她脚步猛地顿住,站在原地不动了。
【老孙头:我就是被猪拱飞了,倒插在食槽里,也要喊出——那姓任的知青会定身术啊!!!】
柳如涛循声望去,任映真坐在那老枣树下,膝盖放着徐桂枝的针线包,还没卷紧。一根细长针尖尚在布卷外露着头。
他冲她扬了扬下巴:“我帮你缝了。”
年轻的Alpha不禁陷入头脑风暴,任映真几乎从不主动跟她说话,现在居然说要给她缝衣服?
她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关怀中回神,就听他下一句轻飘飘砸过来,精准地戳破了她那点“自己随便对付”的念头:
“你又不会。”他说:“不然等徐奶奶缝吗?”
这话也像根针,戳破了她那点Alpha有什么干不了的硬气。她张了张嘴,干巴巴道:“那,麻烦你了。”
柳如涛走近两步,正打算在他身边坐下来,就见任映真伸出手,掌心向上:“给我就行。”
柳如涛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是脱衣服给他!
她耳根瞬间滚烫,刚才脑子里那点“挨着坐”的念头简直蠢透了。她几乎是手忙脚乱地、带着点狼狈地脱下外套塞进任映真手里,动作快得像甩掉个烫手山芋。
任映真不觉什么,也没多看她一眼,翻到破口处,捏起刚收好的粗针穿上线缝了起来。
柳如涛定定瞧他的手,想写字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好看?
他落下最后一针,收结:“好了。”
她应声一个激灵,终于回魂,伸手把外套接过来:“谢谢。”刚刚那股尴尬的热意好像非但没退,反而顺着脖子烧到脸上来了。
“我、我去做饭!”她同手同脚地进了灶屋。
任映真坐在院子里把东西都收拾整理好,自己盯着手腕处丝线看了半晌,没说话。
河湾农场的秋收已近尾声,等秋收结束后,场部干部们才能空出时间来选老师,把娃娃们送进学校里去。
一阵突如其来的连绵阴雨打乱节奏,湿漉漉的稻谷还全堆在晒场上,再不收就要发霉发芽了!
因而场部一声令下,所有能调动的人手,不论是知青还是农工,全部凌晨出动,抢在下一场雨前把湿谷子摊开翻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