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时仍然敢于在队长搭肩时面无表情……算了,没事就好。
就当锻炼抗压能力了。有的时候她也很想问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粉上了江屿,想想看果然是因为脸吧。后面任映真也佐证了这一点。
S市大剧院,《藏春庭》的演出结束了。化妆间比台上还热闹,青藤话剧社的演员们正在七手八脚卸妆换衣服。程熙竹给任映真从理疗医生那边捎来两盒新敷料。
任映真谢过她,一转头,看旁边刚卸完妆的群演小袁手机屏幕上挂着个名叫“屿你同真”的超话,正在“啊啊啊”地发动态,带的话题是#屿真真心是真的#。
任映真:“……”
大家都已经知道今晚台下、剧场门外,发生在网络上的那场风波,遂都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不论怎么说,他们共演《藏春庭》,任映真被炎上,青藤话剧社也落不了好。
等陈默进来的时候,人已经走得七七八八。他简单说大家辛苦,慰问一番后,只剩下任映真一个人。
陈默说:“江屿工作室买了S市收官场的100张票,现在还挂在热搜上。”
他问:“你们私交很好?”
“以前有见过,”任映真摇头,“录《寻味记》的时候才熟起来,应该不算深交。”
在录制《寻味记》之前,“任映真”只有在去见陆枕澜的时候才会看见江屿,两人只是点头之交罢了。
“……怪事。”陈默眉心微蹙:“这就更蹊跷了,《春庭遗恨》的团队没少发通稿拉踩我们简陋过时——除非江屿本人不这么想。”
而且这件事对江屿来说不是全无好处,这100张票已经挂上热搜,阅读量将破亿。而且《春庭遗恨》也快要上映了。
“电影话剧同源改编,本是竞品。”陈默敲了敲桌沿:“他们团队接下来会买的通稿我都想好了,把竞争改成传承,情怀即刻拉满,热度口碑双收。”
“陈导,”任映真闻言冲他笑了笑,“我相信我不会只是抛出去的那块砖的。”
如果江屿和《春庭遗恨》打的是抛砖引玉的主意,那可想错了。
陈默点头道:“我也相信你。走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腿伤不要大意。”
送走陈默,任映真背起包往外走,刚到后台通道,手机就响了。是刘问樵。
“你小子是不是会算命?”刘问樵开口就是一句。
“那哪能啊。”任映真说:“要真会的话,我也不用经纪人了,自己开个直播间就行。”
“少跟我贫嘴。”刘问樵声音里透着股扬眉吐气的劲儿:“可给我憋死了,那两个视频一发出来,我以为到这里已经赢麻了,没想到还冒出来助理背刺,哈哈!大河向东流啊!天助我也!”他的笑声差点从手机里飘出来。
“纪临这波算塌了,距离凉透不远,已经有好几个代言掉了。这流量全涌过来了,被江屿分走些也不要紧、小真,咱俩现在泼天的富贵啊!”
任映真没忍心告诉他,但凡“自己”跟陆枕澜没那层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拖累,刘哥早就全款拿下他和嫂子梦寐以求的大平层了。
“七个综艺邀约砸过来,不过我已经审过了,都是荒野求生、恋爱配对什么的,想也知道你不去,我全拒了。”刘问樵语速飞快地汇报战果。
任映真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还有好几个组递话剧本子,都是男主角、但清一色美强惨路子。要哥说呢……跟李因肯定是没得比的,而且有点框死你的意思,剧本深度也差点火候。但机会不错,具体哪个能接,等你回来咱们再仔细商量吧。”
“还有,”刘问樵最后收起喜悦,严肃道,“你跟我说实话,跟哥交个底,你跟江屿是怎么回事?”
这种全世界都怀疑但实际屁事没有的氛围令人有些无奈。
“也许算朋友。”任映真想了想说:“关于CP方面的事情你就冷处理,把他包场的事定性成同行互助;粉圈运营就交给你了,盯着点超话,该引导引导,该处理处理。”
本来他想叫刘问樵顺便关注一下粉丝群里那个叫“屿”的管理员,但不管是江屿还是刘问樵现在都分身乏术忙得很。江屿有什么问题,还是他自己解决的好。
后台通道灯光渐灭,只余下几盏应急灯。
任映真收起手机,抬头望向通道尽头。
来人包裹得严实,低垂黑色鸭舌帽、宽大的墨镜,几乎遮住下半张脸的黑色口罩——是陆枕澜。能看出来是因为两人太熟了,如果十几年朝夕相对,你也能通过下颌线和气息就认出一个人。
更吸引他注意力的是陆枕澜臂弯里的花束,白玫瑰、红色鸢尾,花瓣上还有点水珠。
“小真,”陆枕澜对他说,声音隔着口罩,“恭喜你演出成功。”
说完把花递向他。
任映真有点分不清他是说《藏春庭》还是《寻味记》。
他差点笑出声,但还是忍住了,伸手接过花束。如果是“任映真”的话,是不该听懂陆枕澜的潜台词的。这也是他让刘问樵在帮忙挑本子时一定要量力而行的原因。
在所有角色之前,他首先要扮演的是“任映真”,如果“任映真”演不出来,那他也该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