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暇。刑部那群酒囊饭袋整日也是焦头烂额……”
“对了!找百骑吧?”
“听说百骑最近可是清闲得很。”
一听“百骑”二字。
张文浦脑袋上汗水哗哗啦啦的落下。
所谓百骑。
乃是跟随大夏高祖皇帝打天下老兵,他们随高祖征战数十年,战功赫赫。
天下太平后,这群老兵无儿无女。
他们不愿回乡安享富贵,便被高祖皇帝怜其忠勇特设为亲兵,直接承接皇命,不受十二卫管制!
分有龙骧武骧两卫。
其中龙骧卫守护皇城,保护皇帝。
武骧卫监察天下,先斩后奏!
凡是被百骑盯上的官员,只要证据确凿,即便位极人臣,也难逃抄家灭族的下场!
张文溥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强撑着说道:“这点事……还不至于惊动百骑吧?况且,百骑只听皇命,公主应该没有动用百骑的……”
还没等张文浦说完。
啪嗒。
站在安乐公主身旁的阿兰,冷笑着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扔落在张文浦面前。
张文浦捡起来一瞧。
顷刻间吓得面无血色,只见那令牌通体漆黑如墨,正面龙飞凤舞的书写着百骑二字,而背面刻着鎏金色的武骧卫之名!
看清上面的字迹。
捧着烫手的令牌,张文浦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公主!臣突然觉得万事都能商量!”
贪污从来都不是一个人事。
自神圣废帝自立。
政局糜烂成这样,何止是云州国子监贪腐,就算是京城国子监,乃至全天下的国子监,又有哪个不贪?
张文浦刚入官场时。
也曾意气风发。
立志要为国为民,忠君爱国,即是官场污秽,他也要如莲花般出淤泥而不染。
可踏入这片名利场之后。
他明白了莲花长在淤泥里。
每日汲取烂泥污水而生,即便长成后外表光鲜亮丽,内里却早已浸透腐臭,难以自清。
再说,‘官’字上下两张口。
你若不贪,拿什么孝敬上官?上官又怎会重用你?你若不贪,哪来钱财奖赏属下?属下又怎会信服你?
国子监买卖学籍这种事。
本就是‘不上称没有两斤,一上称千万斤都打不住’上下牵连无穷无尽,谁会去管?
谁又敢去查?
大家都装作看不见,便相安无事。
如今安乐公主突然要“掀桌子”,这让张文浦如何受得了?
一旦事情闹大。
百骑真的来了,世家豪族、地方大员自有底蕴周旋,届时抛出几个替死鬼便能脱身。
可他呢?
他上哪儿找替死鬼去?
他这个国子监博士,就是权贵们首当其冲的替死鬼!
生死关头。
张文浦风骨刹那间全部消散。
跪在地上,他满脸谄媚地道:“公主殿下,一切好说,不就是上榜的事吗?老夫做主了,前三十里必定有那位杨公子的名字。”
秦裹儿并不应话。
只侧过小脑袋,看向那厅堂中挂着的字画道:“这字画看起来也不错,似乎是出自名家之手,怕是价值不菲呢。”
张文浦咬牙道:“前十……”
“呦,这琴案上的暖炉本宫也见过,似乎是前两朝宫里用的老物件。”
“一甲!前三!”
“真不能再多了!”
“求公主饶了小老儿一命吧!”
张文浦跪在地上,用脑袋往地板上撞去,砰砰砰三下,额头上枯树般的老皮撞破。
殷红的鲜血。
血顺着他的眉心,流过鼻梁骨,滴在地上。
秦裹儿暗忖。
‘前三这个名次差不多了,既能让那狗东西考上国子监高兴几天,又不至于让他真考中案首,最后还是本宫赢得赌局。”
“哼!下流的狗东西!”
“想赢过本宫,还想对本宫做不要脸的事!”
“做美梦去吧!”
“以后就等着天天跪着舔本宫的脚吧!”
安乐公主心中冷笑,面上神情不变的道:“阿兰,还不快谢过张博士。”
阿兰微微欠身道:“多谢张博士了。”
“哪里敢要公主的谢!”
侥幸捡起一条性命,张文浦身上的袍子早已被汗水浸透,双手捧起令牌。
跪走上前,恭敬地递还给阿兰。
阿兰接过令牌,用帕子仔细擦拭了几遍,才重新收回腰间,冷声道:“这件事如果传入第四个人的耳朵里,奴婢想张博士应该知道后果。”
张文浦磕头道:“下官今日从未见过公主!”
安乐公主道:“起来吧。”
“多谢公主!”
知道自己的命保住了。
张文浦身上一松,近乎精疲力尽的趴了起来。
如此杨安国子监入学的事情板上钉钉。
接下来还要帮他筑基。
安乐公主心道,完美筑基的材料还差七品巅峰火系凶兽的精血,以及筑基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