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等他话说完,许青便再度开口了
“我能治。”
渭阳君面色一正,直接握住了许青的手,有些激动和期待的说道
“那就有劳大良造了。”
看着变脸的渭阳君,许青险些没有反应过来,果然男人面对肾虚的话题从来不肯承认,但要是能够听到治疗那是包变脸的。
“不过除了身体上的问题外,脉象显示您体内郁气堵结,心火燥热,应该是有什么心事让您烦忧吧?”许青似笑非笑的看着渭阳君,将手抽回来说道。
闻言,渭阳君脸色变得凝重,看了一眼许青后,沉声说道
“大王让你来恐怕不仅是为了给我治病吧,莫不是大王觉得宗室会对嫪毐打伤我的事情不满,特地派你来游说我的吗?”
哪怕渭阳君的才能不怎么样,但话说到这种地步,他就算是再傻也看出了许青真正的来意,定然是为了朝议的事情。
许青保持着笑容,没有回答渭阳君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难道在您的心中大王就是这般毫无担当、畏手畏脚的人吗?”
“那你来干什么?”渭阳君沉声问道。
“大王让我来的确是有其他的目的,也的确和嫪毐有关,但并非是渭阳君想的那般。”许青说道。
渭阳君疑惑的看着许青,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许青这绕来绕去的让他有些心急了。
“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大王若是有其他的吩咐或者命令,大良造可以直说,没必要和我绕来绕去。”渭阳君蹙眉说道。
见渭阳君有些心急了,许青也没打算将真实目的说出来,而是准备再试探试探,于是开口说道
“在此之前,还请渭阳君回答我一个问题。”
“您对秦国和大王究竟是否忠心?是否愿意为了秦国和大王而付出任何代价?”
许青眼神变得锐利,直勾勾的看着渭阳君,神色也变得凝重,周身气势上涨,朝着渭阳君压去。
渭阳君听到许青的话后,眼中升起怒火来,因为生气腮肉有些颤抖,怒声说道
“你是在羞辱我!大王若是觉得我不忠的话可以直说,没必要让你来羞辱我!”
“既然大王不相信我,担心我会继续找嫪毐的麻烦,那我就以死明志,士可杀不可辱!”
渭阳君怒气冲冲的从床榻上走下,说着便要朝着摆放利剑的架子走去,准备来以死明志。
忠诚是渭阳君引以为傲的品德,他身为秦孝文王的长子,哪怕被嬴异人借助后宫导致丢了王位,都没有动摇对秦国的忠心。
嬴政继位后他更是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大意,生怕太后赵姬和吕不韦联手欺辱了嬴政,耽误了秦国。
哪怕嬴政当众偏袒嫪毐,他虽然气愤但也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生气宗室颜面受辱,心中对嬴政并没有怨恨,只有对自己无能,无法扶持嬴政亲政的自责。
如今嬴政和许青怀疑他的忠心,这让他无法忍受,他宁愿死也不愿意背负这样的污名。
眼看渭阳君就要拿起佩剑了,但手突然被许青抓住了。
“松开!我宁死不愿受辱。”渭阳君冷声说道。
“渭阳君且慢,且听我说完,大王并没有怀疑您的忠心,刚才的话只不过是我个人对您的试探,因为接下来的话关乎大王生死以及秦国一统天下的大业,所以不得不慎重。”
“刚才多有冒犯,还请您多多担待。”
许青收回手,对着渭阳君郑重的行礼道。
渭阳君横眉冷目的看着许青,脸上的怒气因为许青的话也稍微压制了下去,事关嬴政生死和秦国大业,哪怕他再怎么生气也得听完再说。
“大王到底让你来干什么?”渭阳君压低声音问道。
“还请渭阳君坐下,我们慢慢说。”许青直起身子说道。
渭阳君闷哼一声,迈步重新坐到了床榻之上,大刀阔马的看着许青,等着许青的下文。
见渭阳君冷静下来,许青也不打算再试探了,刚才渭阳君的举动和神色没有丝毫异样,于是开口说道
“大王让我来为您治病,治病只是表象,实则是让我给您解释一下,为何要在朝堂上偏袒嫪毐。”
“嗯!?这跟大王生死和秦国大业有什么关系?”渭阳君蹙眉疑惑的问道。
“当然有关系,如今朝堂局势复杂,多少人看似对大王和秦国忠心耿耿,实则是心怀鬼胎。不说其他人,就说嫪毐,其仗着大王的信赖,三番屡次为自己谋权,与六国暗中勾结。”
“但其毕竟深受太后信赖,而大王尚未加冠亲政,大权在太后手中,有太后在任谁也无法动了他。”
“更何况大王乃是重情重义之人,也无法为了一个嫪毐而和太后闹翻。”
渭阳君陷入了沉默之中,脸上的怒色已经完全退去,目光深邃的看着许青。
话说到这个地步,渭阳君自然明白,嬴政不是不想要除掉嫪毐,而是顾虑太多暂时无法除掉,但已经在布局准备动手了。
“那大王的意思是?”渭阳君沉声问道。
“大王的意思是等,大王之所以在朝议上偏袒嫪毐,做出一副被太后威压而不得不放过嫪毐的样子,就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