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家里的时候,灯还亮着。
谢徵没有去睡觉,而是坐在客厅里,显然是等着谢祁白。
谢祁白的表情有些颓废,他满是歉意的看着谢徵,哑声道:“父亲,对不起……”
他没想到陆月柔竟然在亲子鉴定上动了手脚,父亲明明那么期望沈云栀是他的亲生女儿……
要不是亲子鉴定被动了手脚,说不定父亲已经跟云栀相认了!
谢徵看着谢祁白疲惫的样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用道歉,这不怪你。”
“相反,我要谢谢你。这事跟你无关,我很欣慰。”谢徵说话的时候语气很轻松,这说明谢祁白没有被他养歪,他们还能继续做父子。
“祁白,云栀是我的亲生女儿,但你是我儿子的这一点,谁也没办法更改。”谢徵说道。
谢祁白听到父亲这话,堂堂七尺男儿,竟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父亲与对他而言不仅仅是父亲而已,更是他人生路上的灯塔与楷模。
从父亲把失去双亲的他领回家的那一刻开始,他的人生才有了方向和依靠。
“父亲……”谢祁白用力点了点头,神情中满是感动。
他原以为父亲会怪他,却没想到……
第二天,顾家。
谢家发生的这场深夜风波,沈云栀自然毫不知情。
在顾家温馨的客厅里,顾奶奶正兴致勃勃地整理着自己当年的嫁妆箱。
一些颇具年代感的精致物件被一一取出,引得赵羽然和沈云栀围在一旁观看。
“哇,姥姥,这个盒子好漂亮啊!”赵羽然拿起一个紫檀木雕花首饰盒,爱不释手地摩挲着上面古朴的纹路。
朝顾奶奶撒娇道:“姥姥,送给我吧送给我吧~”
顾奶奶嗔了赵羽然一眼说道:“你这丫头,打小就知道打这些主意。不过眼光倒是不错,这确实是我娘家陪嫁来的老物件了。”
赵羽然小时候可没少从她这里拿首饰什么的,看到什么好看就央着送给她。
不过顾奶奶也都是愿意给的,这会儿也只是故意说这话逗逗赵羽然。
她说着,又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同样材质、款式略有不同的木盒,分别递给了赵羽然和沈云栀。
“这两个盒子,你们俩一人一个,拿着玩吧,装点小首饰什么的正好。”
赵羽然赶紧接了过去,笑着说道:“谢谢姥姥!姥姥最好啦!比我妈要好,我让我妈给我什么好东西她每次都说,要等我结婚了以后再给我,说给我当嫁妆,哼!”
顾奶奶看她一眼,用手指头戳了戳她的额头,说道:“你还好意思说你妈呢。”
“你小时候看上了你妈妈的翡翠玉镯,让她送给你,说你很喜欢要留着以后长大了戴,扭头就拿去跟你同学换了个肉包子,气得你妈狠狠地收拾了你一顿!那可是你妈很喜欢的一只玉镯!”
家里也不缺她一口肉包子吃,这小丫头嘴上说着会多爱惜妈妈给的宝贝,扭头就换了个肉包子!
见姥姥提起自己小时候的糗事,赵羽然不好意思地用手指头挠了挠脸,小声嘟囔:“我还做过这种事情呢?我怎么忘了……”
边上的顾承砚无语地看了她一眼,光记着他小时候的糗事,自己的糗事就忘得一干二净了是吧?
于是他又说了好几件事,用来提醒赵羽然:
“光是忘了换镯子?需要我帮你再回忆几件吗?”
“也不知道是谁,小时候非说自己是仙女下凡,披着床单从沙发上往下跳,结果崴了脚,哭得鼻涕泡都出来了,还坚持说是因为‘凡间地气太重’影响了法力。”
“还有,偷偷拿姑姑的口红给自己画了个血盆大口,说是要登台表演,结果糊得满脸都是,洗都洗不掉,盯着一张大红脸上学,非说自己是关羽。”
“最绝的是,冬天把爷爷养的宝贝金鱼捞出来,说看它们游泳太冷,要给它们‘暖和暖和’,放在暖气片上,等发现时差点变成鱼干儿……”
顾承砚每说一件,赵羽然的脸就红一分,最后几乎要把脸埋进那个紫檀木盒子里去了,羞恼地跺脚:
“哥!你别说了!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满崽在旁边听得捂住嘴巴笑得弯了腰:“姑姑你小时候原来比卫东还要调皮啊!”
姑姑之前还说她小时候是世界上最乖的小孩子呢!
“你姑姑可比你皮多了,哪像我们满崽啊,这么懂事又可爱。”顾敏笑着说道。
客厅里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笑声,连原本有些心事重重的沈云栀也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她手上捧着顾奶奶给她的那个古色古香的木盒,触手温润,木纹细腻。
看着这个盒子,她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她好像记得,母亲沈舒兰似乎也有一个类似风格的旧盒子。
那个盒子……以及之前家里的那些古董家具,都被她收进空间里了!
对了!空间!
沈云栀的心猛地一跳。
或许她能通过她妈留下的东西里找到关于当年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