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为那边给的消息,晚上八点十五徐飞鸿开坛,等在厂子里的食堂吃过晚饭,那才晚上六点多,但那边已经开始准备了。
开坛做法的用的桌子,四只小黑狗,一只大公鸡,黄布,道袍,一堆符箓,四个大坛子,铜钱剑,红绳等等。
给我的感觉就是东西特别齐全,有的玩意连我都没见过。
“冯宁,你要干啥去?”离开坛还有一段时间,我打算出去走走,结果杨敏突然拦住了我。
“我想四处看看。”我真正的目的是打算看看四周有没有狐狸的气息,但我没有说,所以敷衍了一句。
“带上我呗,我也想去溜达溜达。”杨敏眨动着漂亮的眼睛。
我看了她一眼,有点纳闷,外面是黑土地,眼下寒冬腊月,雪都有半米高,她凑什么热闹?但我点了点头,人家地盘,我总不能拦着。
说实话,有时候带个人就很麻烦,特别是一个女人。一冬天的雪,半米多高,我因为修道的原因,‘行’字真言,走在上面连雪脚印都没有。
但杨敏不行啊,她虽然也不重,但一踩就陷了进去,然后找我帮忙。我拉了她一把,也踩在了雪上面,结果她用一种极为诧异的眼神盯着我。
“杨小姐,你没事吧?”我奇怪地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杨敏回过神来,表情依旧惊讶,“冯宁,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疑惑,“啥咋做到的?”
她奇怪,“你自己没发现吗?”
我摇了摇头,她这眼神有点像第一次见黎雅的时候,就是这样看我的。我觉得她很莫名其妙。
杨敏深吸一口气,“没,没事了,我们往哪走?”
我心想,这女人真是莫名其妙,早知道就不带她了,浪费时间。
但人都来了,总不能叫她回去,我指了指前面说道,“那边。”
然后也不管她什么反应,我默念‘行’字真言,四五步就出去二十米。
等到了地方,杨敏死死地盯着我,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我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这女人想啥,自顾自地查了起来。
松开了拉着杨敏的手,她又陷入到了雪里,我四处查看,哪怕百米开外,周围都没有狐狸的脚印,更别提狐狸的气息了。
我猜测,徐飞鸿和方为两人当中,最少有一个在撒谎,也可能是两个人都撒谎。
等我回到杨敏身边,她瞅我的眼神变了又变,她指了指我刚才去的地方,又指了指我,那漂亮的五官快挤在一起了。
我奇怪,还以为杨敏看到了啥,急忙问,“杨小姐,你是不是看到了啥?在哪呢?”
杨敏狠狠地咽了口吐沫,半天才说道,“冯大师,你是怎么做到的?在雪上飞?”
我疑惑,“啥在雪上飞?”
杨敏深吸一口气,最后摇了摇头,“没啥,冯大师,你发现啥了吗?”
我觉得莫名其妙,这女人怎么说半截话,但我也没放在心上,而是认真道,“问题应该不是出在狐狸身上。”
随后我回头看了一眼厂子的水泥墙说道,“你们厂里面的厕所应该是室外的吧?”
杨敏点了点头,“嗯,就在那?墙有问题吗?”
我摇了摇头,“看看才知道。”
这年头的厕所几乎都在室外,当然室内也有,但像厂子这种地方,那种室内厕所大多数都是领导用的。
东北这边经常刮的是北风,我们在南墙,所以墙根下的积雪少。在杨敏的指引下,很快到了厕所的位置。
刚才我也来过这,但因为观察得不仔细,所以没什么感觉。等我真的站到这位置以后,一股股冷风吹的我有些不舒服。
不对,这不是冷风,这是阴风,因为冷风只是刺骨,而阴风吹在人身上会不安,会烦躁,两码事。
“啊啊啊!”然而就在这时,杨敏突然大喊,我回头看过去,她惊恐地倒在雪堆上指着墙。
我急忙走了过去,“怎么回事?”
杨敏额头上全是冷汗,她一只手抓住我的胳膊,另一只手指着墙,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脸,脸。”
我明白了,“你是说你在墙上看到了人脸?”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是。不,不是。”
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表达,我眯了眯眼睛,朝着她指的墙面看了过去。然而,除了冷风吹起来的雪花,一片寂静,什么都没有。
要是换做很多人,一定会觉得杨敏小题大做,或者是看错了。但我不能那样做,老和尚的那句眼见为实,对我影响深远。
我眼见为实,那其他人呢?人家也可以眼见为实。只不过我没看到,但不能否认这件事不存在。
这就是我的一个逻辑思维,而在我们这些修道者而言,想要获得更大的机缘,必须要有这种思维。信他人所不信的,真假自行判断,而不是被蛊惑。
“有我在,你不要怕,我先问你,那人脸还有吗?”我双手结印,心中默念清心,一个‘道’字真言。
杨敏的情绪果然好多了,但她还是依旧后怕地咽了口吐沫,拉着我的胳膊,“现在看不见了。”
我又问,“你刚才看到了啥?”
闻言,杨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