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谁负责搬。”
小七点头如捣蒜。
萧七刚放下木料,又听萧灼道:“还有,明日买菜,肉照进,价不涨。酒照卖,量加半坛。”
“啊?不是说要低调?”
“越是这时候越不能怂。”萧灼拍拍他肩“咱们要是突然缩手缩脚,反倒坐实有问题。该吃吃,该喝喝,门坏了修,人来了打,日子照过。”
小七挠头:“您这叫……反向操作?”
“我这叫正常过日子。”萧灼拿起铁钉,在门板上比划“你们只要记住一件事——听招呼,别乱问,别乱跑。我能护住你们一次,就能护住第二次。”
他说这话时,语气平淡,但“听招呼”三个字咬得格外清楚。
小七低头搓着手:“其实……我也不是怕。就是觉得,您这身手……是不是以前当过捕快?”
“捕快?”萧灼笑了一声“捕快月俸三两,还得自备靴子。我要是干那个,早饿死了。”
“那您是……”
“练过几天拳脚。”萧灼锤进一颗钉子“防身用的。你爹娘没教过?宁得罪君子,莫得罪会打架的厨子?”
小七讪笑:“可您这不止会打架……”
萧灼抬眼:“你觉得我会啥?”
小七张口结舌,最后憋出一句:“反正不像光会修门板的。”
萧灼没反驳,只是把最后一块木板钉牢,拍了拍手。
“门修好了,明天照样开门做生意。”他环视堂内“谁再来砸,咱们就再修。修一百次,砸一百次,看谁耗得起。”
他说完,走到门槛边,望着外面漆黑的街道。
风停了,狗也不叫了,仿佛刚才那一场厮杀从未发生。
但他知道,真正的麻烦才刚开始。
敌人退得太干净,反而说明他们拿到了想要的东西——他的反应速度、出手习惯、防御弱点,甚至包括他对伙计的态度。
下一次,可能不会再有人亲自上门。
可能是官府查税,可能是流言四起,可能是半夜一场大火。
他低头看着手中那根刚换上的门柱,沉甸甸的,实木硬料。
忽然低语:“若只为立威,不会留活口;若为取命,不该只派三人……他们是来看我有没有死透。”
他想起前几日那个文先生临走时说的话:“四殿下查事。”
当时他没在意。
现在想来,或许那不是警告,而是预告。
而三皇子那边,一直按兵不动,甚至连个使者都没派。
太安静了。
他缓缓闭眼,再睁开时,眼里没了半点烟火气,只剩下冷光。
转身进屋,他吹灭桌上残灯,只留一盏小油壶放在门后角落,灯光微弱,却恰好能照亮门槛一线。
然后他靠着墙坐下,手边放着扁担,眼睛盯着门外。
小七收拾完杂物,悄悄靠近:“掌柜的,您还不睡?”
“睡什么。”萧灼声音平静“今晚还没结束。”
小七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门外泥地上,一道极淡的脚印,正从巷口延伸而来,直指门前。
那脚印很轻,几乎被夜风吹散,但确实存在。
而且,是单向的——只有来路,没有回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