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着高枝,随即抱胸后退,“姑娘你是很好看,但我不卖身。”
高枝愣了下,“不用。”
“啊?”
年轻人陷入怀疑,“可我浑身上下最吸引人的不就是皮囊吗?”
高枝打量着人。
年轻人二十岁左右,肌理白嫩,五官不说特出彩,但眼睛大且炯炯有神,光看面相,就知他日后不仅有摆摊这条路。
“公子贵姓?”
“免贵。”
年轻人呲大牙笑:“姓李名狗蛋。”
高枝顿了下,“真名。”
年轻人捂着嘴,“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见这漂亮姑娘不说话,年轻人只好道:“好吧,其实我叫张大炮。”
“…真名。”
高枝感觉耐心在燃烧。
“姑娘真是神人。”
年轻人深吸一口气,掷地有声:“在下潭州赵得住,拜见姑娘。”
“乐言公子,我就跟你开门见山了。”
高枝懒得同人啰嗦,“我看重你的才华,所以请你回去给我当幕僚。”
“我去!”
乐言指着高枝,“你、你!认识我?”
“要多少报酬你定。”高枝说。
乐言立即比出三根手指。
每月三百两…倒便宜。
比起前世鄷彻赶去岳麓山花的金山银山请人出山,这点只算得上蝇头微利了。
“行。”
高枝点头预备让蝉衣搬书,忽然被乐言抓住衣袖,“你确保给我三两银子?”
三、三两?
日后富可敌国的乐相开出三两银子,这比高家马夫的月银还低。
“实在不行……”
乐言见高枝没点头,忍痛说:“每日包三餐也行。”
高枝视线扫过几篓子旧书,没忍住刻薄开口:“我没想过卖书这么不挣钱。”
从御街上采买的北珠交给邵氏后,不到五日,就重新穿到了高枝脚上。
成婚前夕,百合送走来交代大婚事宜的邵氏和高正,将试穿完的凤头鞋擦干净,“姑娘还有什么要带的吗?
明日咱就得住在王府了,若有什么忘带的,可就不方便了。”
高枝靠床上随意报了几样,都是百合准备好的。
“姑娘,这书你得带过去吧。”
蝉衣将乐言的书篓子搬过来,翻了翻,随即发出一道惊呼。
“怎么了?”
高枝本没有带书的打算,见蝉衣面颊通红,好奇凑过去,“什么东西?”
蝉衣颤颤巍巍将书递过去,“难怪方才夫人将避火图给您的时候面不改色,原来您还藏了这宝典。”
宝典?
高枝看了眼封面,就睁大了眼。
通俗易懂的大标题,写着——
《体疾不可怕!八十八**让男人女人找回快乐!》
随手一翻,便有腿不能行的小人儿平躺着,另一个小人……
高枝忙合上书,哪知道乐言什么书都卖,咳了两声,“你们先出去吧,剩下的我收拾。”
待两人离开,高枝才将书塞到明日要带去的衣箱内。
她打算嫁给鄷彻,可不是像前世和鄷昭那般,做那有名无实的假夫妇。
该学的,还是得学!
-
八月十五,良辰吉日,迎亲队伍停在高家门前,锣鼓喧天,好不热闹。
高正夫妇本以为鄷彻不能行,无法亲自迎亲,没想到对方并未缺席。
高大男人着喜服骑白马,若非高正发觉暗红不打眼的红布带捆着他腰,和马身上红绸花绑死,固定住了他的身形,都险些以为他腿痊愈了。
“他倒是有心,人人都说他走不了路,是个废物,他今日勉强自己来迎亲,也是给阿枝撑场面。”
高正瞧女儿被扶上花轿,忍热泪对邵氏说。
“有没有心,日后就知道了,我只看行动。”邵氏擦干眼角,“走吧,连尚书他们还等着我们去帮忙。”
鄷彻父母离世,得有人来撑场子。
五年无人住的怀安王府被装点得焕然一新,鄷彻外祖父吏部尚书连晓携高家夫妇待客。
鄷彻下马后,由好友忠武将军边林推入正厅。
随后高枝被扶到鄷彻身边,刚站定,就听心声传入耳中。
【阿枝来了……】
【…她怎么这样好看……】
【和我每次想象的都有些不一样……】
【但就是…很好看很好看!】
【呼……】
【不紧张。】
【是不是得赶紧拜堂?好怕她忽然悔婚……】
高枝蛮想笑的,刚咧开嘴就想起自己还在成婚,好像得正经些。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最后对拜时,高枝肩膀被人抵住,弯腰动作被拦。
一道阴影落下,她感受到面前男人站起来,好奇心驱使,她悄然撩开一点盖头。
鄷彻撑着轮椅站起身,动作缓慢却虔诚,像视她为神祇般,笔挺的脊背全然弯下。
他不让她弯腰。
兀自拜了她。
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