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弹了下指尖的烟灰,面不改色。
夏松萝搞不懂他,垃圾桶上方就有一块儿灭烟钢板,为什么要用手掐,练铁砂掌?真不疼?
“你好矛盾。”夏松萝打量他,“你整天把命更重要挂在嘴边,但你好像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看人家金律师,我只是他手腕上,划了一道浅浅的口子,他都立马去打破伤风。”
江航无所谓地说:“和出身信客家族的大律师没得比,我命贱,能活着就行。”
夏松萝和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准备回酒店睡觉。
还是提醒他一句:“你的心绞痛要是再发作,最好去医院看下,你的假证酒店都能过关,医院应该也可以……”
补一句,“quee真厉害,我对她很好奇,很想见见她,指望你带路。”
江航看她转身的背影,很想解释,他的香港居民身份证,和内地通行证,只有名字是假的。
刺客组织,已经引起官方的注意……
话到嘴边,他的解释变成了疑问:“你怎么会有这样重的好奇心?”
“有什么问题?”夏松萝停下脚步,转过身。
江航想说问题很大,不认识的人,给她一个信筒,她就敢追着一个杀人通缉犯。
江航斟酌了下:“我说有溟河生物,价值三十万,你就敢去。你不怕,我其实是利用你的好奇心,故意勾着你去。那三十万,是卖掉你的价钱?”
夏松萝举起手,拉了下袖口:“你那么仔细,肯定看到了,我没戴表。你也知道,我那块梵克雅宝价值一百多万。你偷我的表去卖不行?费心思卖我?而且,云润科技CTO的心肝宝贝,什么含金量,你卖三十万,你埋汰谁呢?”
江航被她呛了句,喉结滚动了几下,随后垂下头。
光线太暗,夏松萝也不是很确定,他好像弯起唇角笑了一下?
夏松萝再次转身。
还没走两步,又听见他问:“既然你提起你爸,你知不知道你两三岁的时候,骨折过?”
夏松萝只想说,你有话能不能一次说完?
知道的,是他说话总是慢半拍。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舍不得她离开。
“知道。”
夏松萝索性回去,在长椅另一侧坐下来,“我爸当时的助理太不靠谱,没看住我,我跑去攀岩,从上面摔下来了,我爸当时带我去美国治疗的,还和我的主治医生一起研讨了一个什么项目,这次去美国,好像就是搞这个。”
江航扭脸看着她:“攀岩摔的?”
夏松萝气恼他怀疑她爸,但已经打过他了,现在脸上还有三道痕迹。
她回望他:“你想说什么呢?我爸对我有所隐瞒,其实不是攀岩摔下来的?”
江航移开视线,看向前方的霓虹灯:“你爸瞒了你很多事。”
“那又怎么样呢?”夏松萝耸了下肩膀,“我不也瞒了他很多事情?我告诉你,我爸爸最讨厌黄毛了,结果我竟然有可能会嫁给一个黄毛max版本,在这里和他纠缠不休,都不敢想他知道之后,会被气成什么样子。”
江航想起她家客厅挂的一幅字,“防火防盗防黄毛”,他脸上露出一些疑惑:“我的头发很黄?”
夏松萝和他说话时常感觉到费劲:“黄毛是一种代称,你百度搜一下就知道了。”
江航下意识真去从裤兜里掏手机,都已经摸到了,微微愣,又把手收回来。
他继续说:“你瞒他是有原因的,他瞒着你……”
“当然也是有原因的。”夏松萝打断他,“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爸选择瞒我,必定是觉得这样对我更好,既然如此,我为什么非得去自讨苦吃,没事找事,让自己不痛快?”
江航说:“如果他瞒着你的,都是坏事情,你也……”
夏松萝根本不听,再次打断,语气非常强硬:“首先,以我对我爸的了解,哪怕他在职场上做事会使用一些脏手段,他对生命是心存敬畏的,不可能去干杀人放火的勾当。”
“其次,如果我爸真的干了,也一定是为了我。他背叛原则的唯一原因,必定是我。我不会主动去查他,不会让他感到心寒。你们想查,你们随便查,把证据摆在我眼前之后,咱们再说。”
江航目光深沉:“你这么自信?”
夏松萝歪头看他,眨了眨眼:“对,本小姐就是这么自信。底气也是从小到大,我爸给我的。你别想像动摇金律师那样,来动摇我。但凡我坚持的,认准的,谁说都没用,我很固执,催眠师都催眠不了我。”
听了她这段反驳,江航的眼眸,随着远处变幻的霓虹光影,微微闪动了几下。
他不说话了,再次向后仰靠。
静默一会儿,他从工装裤兜里,拿出自己的手机和一副有线耳机。
戴上了。
戴、戴上了?
夏松萝无语到想笑,心里对他的分数再次:-2
这人经常这样,一点社交礼仪都不在乎,完全以自我为中心。说完想说的,就当她不存在了。
用这种方式赶人?
她拍他手臂一下:“江先生,我们还在聊着天,你忽然戴上耳机,自己听音乐,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