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钢台,“唐横刀大开大合,地方局限,四周还都是脚手架,很难施展开。对江航这种擅长贴身缠斗的人,地方越小,环境越复杂古怪,反而更容易打。”
这是金栈的知识盲区:“再怎么样,空手对唐刀?”
夏松萝的视线,从齐渡转向江航:“他又不是个傻子,应该知道齐渡会用唐刀,八成带了武器。”
金栈看向江航,没看出有武器的样子。
这里又不是金三角,他不可能从腰上摸出一把枪。
夏松萝拧着眉头:“让我想想什么武器,能在这个烽燧上,对抗齐渡的唐刀。”
短刃不行,比如夏松萝擅长的那些。
短刃面对长刃,是最大的短板。
无法格挡,难以突进。
只能闪避着寻求贴身机会,胜算低的可以忽略不计,一不小心就凉凉了。
难怪江航会提醒她,要特别注意齐渡。
齐渡这个人,简直全方位压制她。
夏松萝想到了:“根据江航的背景,我估计啊,他可能带的是菲律宾短棍。”
金栈没听过:“棍子?”
夏松萝解释:“短棍,是菲律宾武术体系的核心,攻防一体。理念是‘短棍是钝刀,刀是锐棍’。训练的时候,棍子就是拿来对抗刀的。”
她的话音刚落下,就见江航也反手向后,探入工装外套里,没有任何花里胡哨,自后腰抽出了一根短棍。
金栈微微惊讶,甚至怀疑他俩是不是通过气?
不应该。
金栈看了夏松萝一眼:“这个就是菲律宾短棍?”
感觉只比笛子稍微长了一点。
夏松萝点头:“对,以前是木质的,容易被刀斩断。他手里这根,看着像高级复合材料,硬度高,又轻便。”
金栈看不出来,感觉还是像一根烂木头。
夏松萝蹙眉:“依然不可能硬到能直接格挡唐刀。主要还是得依靠江航的身法和经验,利用棍的角度去卸力,再反打齐渡的手腕、手肘和膝关节,节奏需要很快才行。
“但凡慢一点,攻-防-反击的节奏一乱,棍子被砍断,他就输了。”
“齐渡输的可能性更大,我看他这人容易上头,动手的时候,估计没有江航冷静。”
金栈听她自言自语一大堆,感觉他们还没打,她已经在脑海里演练完了?
金栈忍不住问:“你上去选一个,能不能赢?”
夏松萝嘴角直抽抽:“不用他们动手,我直接就躺下了。我就只学过一点防身术和擒拿手。”
而且只上过几节课,她爸说学太多下手容易没轻重。
金栈想起她那要飞起来的蝴蝶刀:“你的刀……”
“那都是我自学的,没有体系,也没什么实战。”夏松萝大部分时候都是纸上谈兵,颅内演练。
上烽火台,这俩人不管谁出招,她一招都接不住。
但是在日常生活里,只要手里有把短刃,从他们手里逃生应该是有希望的。
付出的代价,那就不清楚了。
借用江航常说的话,能留着命就行。
……
烽火台上的两个人还没动手,忽然有人大喊。
——“quee来了!”
原本站在越野车顶观战的人们,开始纷纷往下跳,下饺子似的。
一会儿的功夫,就只剩下金栈和夏松萝还在车顶站着。
一辆纯黑色的路虎揽胜碾过冻土,疾驰而至,最终停在那座烽燧前。
驾驶座的车门被推开,苏映棠下车,穿的还是酒吧里那套衣服。
她目不斜视,一言不发,步伐很快,走向脚手架。
抓住垂下来的钢索,有轻功似的,皮靴虚踩钢管,几个起落翻上了顶端。
苏映棠一眼没看江航,径直走向齐渡。
看她杀气腾腾的样子,齐渡提着刀就向后退,退到了边缘,退无可退。
苏映棠压低声音:“你在干什么?”
齐渡就知道瞒不住她了,说:“我早说了,我想和他切磋一下,你不答应,我只能约他上烽火台。好不容易才约上,你就别管了,这是规矩,你不是最守规矩?”
苏映棠扫一眼烽燧周围看热闹的人,密密麻麻。
就这,她还超了好几辆正准备来看热闹的车。
苏映棠厉声质问:“你约就约,搞这么大的阵仗,你是想丢多大的脸?”
“这阵仗不是我搞的。”齐渡快要冤枉死了,并且有些恼火,“quee姐,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打都没打,怎么我就丢脸了?”
苏映棠呵斥道:“你的功夫,都是练出来的。他的功夫,全是打出来的,枪林弹雨里从小打到大,你拿头和他拼?我不准你找他麻烦,你以为是护着他吗?”
齐渡重新把刀背扛在肩头,刀壮人胆,睨她一眼:“那谁知道呢?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都没被你这么护着过。”
苏映棠要被他气死:“停止,现在停止还来得及,听到没有。”
“不可能。”齐渡态度坚决,手腕翻转,刀尖“刷”地指向江航,“我说停止就等于输了,你真想阻止,你让他喊停止!”
苏映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