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工装外套的肩膀处,裂了一个小口,露出一点丝绵,似乎还有血迹。
骑这种需要俯身的车,估计会很难受。
夏松萝说:“算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骑就我骑。”
江航停止捏肩,皱起眉:“你除了好奇心旺盛,对陌生人的同情心也这么泛滥?”
夏松萝反问:“你是陌生人吗?”
说完,没看他的表情,抱着头盔,弯腰打量这辆绿色线条的川崎H2。
这款车,号称“陆地飞行器”,不适合在冰天雪地里开,改装费估计比车费还要贵。
只能晚上开,白天出门,肯定被交警查。
“其实机车品牌里,我还挺喜欢川崎的。”
江航跟随她的视线:“你喜欢它的机械增压系统?”
什么东西?
夏松萝抓住头盔两边的帽带,边戴边说,“我看到过一句话,不知道是不是川崎的广告语,我很喜欢。说的是,恭喜您,成为尊贵的‘卡哇萨k’车主,愿机车伴你一路前行,风雨无阻,跨过山川,越过崎岖。”
夏松萝很少能记词记这么清楚。
江航抱着手臂不说话了。
她抬腿坐上去,刚俯身去握把,小腹顶到油箱,顿时打了个激灵。
夏松萝“噌”地又抬腿下车,杵在车边。
她尴尬到脚趾抠地:“那个,你能不能先骑三公里,等三公里之后,再换我骑。”
江航没吭声,看她的眼神里带着审视。
和这个重度疑心病患者绕圈子,纯属浪费时间,夏松萝豁出去了:“我在quee的酒吧一口气喝了三瓶酒,现在特别想去厕所。我骑车技术很差,路上刹车时被油箱多顶几下,万一憋不住,你这车还要不要了?”
这样的理由,完全超出江航的惯常思维,他愣住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夏松萝感觉自己好丢脸:“你放心,我现在这种状态,没办法偷袭你。”
说着,她打算撩外套,内搭的羊毛衫是紧身型的,让他看看她凸起的小腹,真没办法骗人。
没等她撩起来,江航脚一撑,重新坐回驾驶位,语气透出几分古怪:“走吧。”
夏松萝松了口气,开始摘头盔。
江航制止:“你戴着。”
“那你怎么办?”夏松萝坐在后方,可以靠他挡风,自己顶多是个挡泥板。
江航说:“你先上车。”
夏松萝抬腿坐到他身后,川崎的座椅比较长,虽然两个人坐还是拥挤了点,但总比坐驼峰盖舒服太多了。
等她蜷起腿,江航推把调转方向,朝烽火台附近骑过去。
那边停着一辆改装到认不出品牌的摩托车,车主站在不远处,正和几个人嘻嘻哈哈的聊天。
后视镜上挂着一个黑色头盔,路过时,直接被江航抬臂顺走了。
“喂!”夏松萝太无语了,锤他后背,“你这样不好吧?”
车子驶出几百米,江航停下来,戴头盔:“认识的人。我输的时候,站在烽火台上,都能听见他笑得很大声。今晚上只是顺他头盔,没去锤他的头,已经算他走运了。”
原来是这样,夏松萝忍不住笑了:“这么计较,你为什么要故意输给齐渡?”
再次拧油门,突然高涨的轰鸣声中,江航说:“你能看出来我是故意输,我就已经赢了,其他不重要。”
太吵了,夏松萝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
……
同样是从西山返回市区的路上。
齐渡被苏映棠骂了一路。
“你爸妈每年回来,数落你不着调,哪一次我没有替你说话?说你做事还是很有分寸,很靠谱的。我是真没想到,你能脑残到这种程度!”
“哪怕私底下打一架都行,顶多遭一顿惩罚,竟然敢约他上烽火台?”
“你没有和他交过手,难道没见过他动手?轮台矿洞,两分钟内,撂倒十几个‘SRM’的猎手,你能做到吗?”
“幸好他现在还有事儿求着咱们,肯让步,不然今天,咱们的脸,都要被你给丢尽了!”
齐渡本来就恼火,被她骂的火气更旺盛了:“香港仔今天虽然没使全力,但烽火台更限制我的刀!真在地面打,我不一定会输!”
他发狠锤了一下中控台,一使劲儿,被撞的位置剧痛。
他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声,俯身弯腰。
一弯腰,腹肌被爪刀割出来的伤口,也是一阵剧痛,冷汗顺着额头滴下来。
齐渡咬着牙:“quee姐,你看清楚了没,这狗东西平时拽得天王老子似的,看不起我们所有人,原来这么没下限,这么不要脸!”
“你是当局者迷。”苏映棠转动方向盘,操控汽车进入S110,这条路,是从西山农场回市区的主干道,“他拿你当靶子,演练给夏松萝看。”
“什么?”齐渡愣了愣,仔细回想,难怪他会觉得江航特别反常。
还以为是故意不按套路出牌,以此来迷惑他。
齐渡更愤怒了:“停车!我要回去砍死他!”
苏映棠理都不理他。
“不停我就跳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