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习惯抗冻,应该是听她嚷着要去,才这么做。
其实他有时候挺细心的。
夏松萝心里:+5
江航锁好门,上车。
开车之前,他提醒了三次:“安全带。”
夏松萝仰靠在真皮座椅上,戴着耳机,手指在屏幕快速滑动,置若罔闻。
江航摘下她一只蓝牙耳机,声音冷而清晰:“安全带。”
夏松萝正忙着打团战,视线动也不动:“嗯嗯嗯,我这会儿没空,你帮我系一下。”
江航沉默片刻,耳机给她塞了回去。
解开自己的安全带,他侧过身,手臂先越过扶手箱,又越过她胸前,去抓副驾的安全带插扣。
这一倾身,距离拉进,她发间的香味,很强势的入侵他的呼吸。
大概是有得有失,江航对声音敏感,嗅觉却很迟钝。
分辨不出是什么香味,只知道,是一种……鲜活的气息?
在这大雪纷飞的冬夜,引动他那颗暮气沉沉的心,似乎又有加速跳动的迹象。
江航抓住副驾的金属带扣之后,动作停顿下来,并没有拉扯。
他保持着倾身的姿势,在不被她发觉的最近距离,尝试去感受自己的心跳。
发热退了以后,他的自制力回来一些。
脑海里怂恿的声音变小了。
但只要一放空,那个巨大的机械表盘,就会浮现。
不停在他脑海里“咔哒”、“咔哒”、“咔哒”……
江航依然分不清,这究竟是青鸟羽毛的神力,是真实的。
还是他精神分裂了。
他今天几次三番想要给quee发微信,询问她,自己该吃什么药?
他甚至还在想,镜像请来的“小丑女”,难道是个说客,隔空在他脑子里怂恿他?
但江航反复思考,还是偏向于,他那个荒诞的猜想,关于时间的划痕,才是最有可能的。
他脑海里的声音,应该是青铜信筒对面,“他”的声音。
就像这一刻,江航视线所及,是她近在咫尺的侧脸。
车里很黑,只有她手机屏幕上的反光。
也很安静,除了她耳机里传出的游戏背景音,就只剩下,他逐渐失序的心跳。
咚咚咚。
咚咚咚咚。
只是挨得近,不像遇到狼人时那么强烈,已经很不正常了。
或许,那个声音是对的。
他都不用去紧紧拥抱她,伴随他开始心动,那道划痕会越来越深刻。
江航已经开始犹豫,他是不是该去老宅找金栈,打开那个信筒了?
有什么证据,比他心里这道划痕更有力?
但他又不确定,这一切,是不是由于他痴心妄想导致的精神问题。
毕竟没有谁比他更希望,那个信筒是真的……
“啊!”夏松萝又输了,把手机拍在自己的脸上。
江航回过神,迅速将安全带拉扯过来,卡进滑槽里,坐直了身体,系上了自己的安全带。
越野车启动。
夏松萝把手机扔到中控台,恼火地抓头发:“我被系统制裁了,从早上开始到现在,连跪十六局,每一局对面都是开小号炸鱼塘的,我们这边就全是本地人。”
江航听不懂,但也回应了她:“你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十八个小时都在玩游戏,不累?”
“都说是玩,怎么会累。”夏松萝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不是和她爸一样,数落她浪费时间,不务正业。
输太多,心情不好,说他,“也就我爱宅着玩游戏,能自娱自乐。但凡换个需求高一点的女孩儿,早和你相处不下去了。”
手机不响,他能做到一天都不碰。
墙上那么多屏幕,只有监控。
什么娱乐都没有,只要待在家里,不是蜷着睡觉,就是坐着发呆。
昨天是因为生病,今天病好了,在家也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要不是他时不时会“盯”她一会儿,她都能忘记屋里还有个人。
换成何淇那个高需求的小作精,这男人长多帅,她都得跑。
江航凉凉说:“你来我家,是来避难,还是来和我谈恋爱的?”
夏松萝噎了噎,硬着头皮反驳:“说避难严重了吧,我都说了我不怕。但你觉得你有责任保护我,那我就给你个机会。”
江航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谢谢了。”
夏松萝忽然想起来:“对了,我是打算找你当陪练学爪刀的,谁知道刚来你就病倒了,我除了玩游戏,我还能干什么?你现在好了,等会儿买完东西回家,你陪我练?我可以给你钱,说个数。”
“我下手重,你会遭罪。”江航单手转了下方向盘,车子汇入晚高峰的长街,“我看明白了,你不是个能吃苦的人。”
“我玩小刀,就像打游戏一样,根本不觉得是吃苦。”夏松萝重新把手机拿起来,又开了一局游戏,“再说了,不能吃苦又不是缺点。我能享福,我干嘛要吃苦?”
“我爸说这世界质量守恒,小时候,我摔的全身骨折,把苦都吃完了,人生从此一片坦途。哪怕暂时遇到挫折,也要相信,前方还有数之不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