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应该不用担心爸爸会讨厌这个黄毛max了。
她解释说,“我爸知道金栈是信客,还知道信客靠不靠得住,要看鸽子愿不愿意追随,他对十二客了解的很深,能理解的。”
江航面无表情,沉默过后,再度紧绷开口:“这是上个世界的事情。你爸爸如果问我,我们两个现在的关系,我该怎么回答?”
夏松萝真是纳闷了,不明白他到底在纠结什么:“还是实话实说啊。”
江航注视她的眼睛:“实话是什么?”
逼仄的玄关里,空气似乎因为他们的对峙,都被挤出去了,变得稀薄压抑。
江航感觉有点呼吸不畅,抬手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喉结滚动了几下,张口险些说出她听不懂的白话,强行改成国语。
他咬字很准,但不是很流畅,“我其实很困惑,我们现在这样……不清不楚的,究竟算什么?”
“哪有不清不楚?”夏松萝发现江航这人智商高得惊人,情商低得吓人,这都想不明白。
她耐心解释给他听,“我们两个,就像是经人介绍,相亲认识的。金栈就是这个介绍人,媒人。因为有上周目的剧透,我们知道对方是很合适的结婚对象。所以现在,我们在互相了解,培养感情。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样?”
被剧透,知道对方是正确答案,肯定比开盲盒靠谱。
连她都会这么想。
江航这么聪明,潜意识里估计也是这样想的吧。
“相亲对象?”江航愕愣了下,一股郁气顿时集聚在他的胸口,皮笑肉不笑地问,“你现在有没有了解我?”
“了解一些了。”夏松萝越了解,越觉得自己上周目的眼光真好,直接造福了这周目的自己,“我昨天不是说了,虽然你一身的臭毛病,但你骨子里特别好。”
江航心里冷笑:特别好用是吧。
两个世界里,她都这么认为。
夏松萝又真心夸他一句:“真的,除了我爸,我认识的人里,没有比你更好的了。”
江航点点头,那颗悬着的心,彻底死了。也就是说,遇到一个更好用的,她就会毫不犹豫选择更好用的。
也对,除了“好用”这点价值,他还能指望自己有什么别的价值。
“好用”,就是他在上个世界里,能打败对手的核心竞争力。
这个世界也一样。
江航懂了,冷漠地说:“走了,去做事。”
拎起置物架上的背包,转身拉开门,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夏松萝追出去,不知道他哪条筋又搭错了,没正常过,无视就行了,反正过会儿他自己就好了。
……
停车场里,金栈早已坐在车里等候,冰雪路况他虽然不熟悉,但要配合信鸽,只能他开车。
夏松萝拉开后座车门,坐上去。
车尾处,江航将自己的KTM搬上摩托车架,熟练地绑结实。
绕去副驾驶,江航一把拉开车门,却瞧见座椅上蹲了一只黄金鸽,和他大眼瞪小眼。
江航扶着车门,微微蹙眉:“它不去前面领路?”
“再被抓了怎么办,我可不想再因为这个蠢货挨你的骂。”金栈一点风险也不想再冒,挑了下眉,“放心,它在车里也能指路。”
夏松萝向前倾身,扒拉着前座的扶手箱,好奇地问:“怎么指?”
金栈没直接回答,而是指着黄金鸽,严肃地问:“信筒在哪个方向!”
只见黄金鸽哆嗦了下,慢吞吞挪动爪子,原地踏步侧身半圈,“刷”,左翅膀展开,绷地如同一个羽毛扇。
江航凝视它翅尖所指的方位,大致是老风口废弃矿区的方向。
这又是一个证据,来佐证他的判断基本没错。
淘金客的目的地是矿区,是涤尘镜。
江航俯身,单手把信鸽轻轻抓起来,扔在扶手箱上。
他坐进副驾驶位上,系安全带:“我收回你们都是废物这句话,鸽子不是,只有你是。”
金栈一点都不恼,得到鼓励似的,看向自家信鸽:“听见了没,大爹,证明咱们信客能力的时刻到了,一路都在丢脸,荣辱可都系在你这双翅膀上了……”
江航懒得听他废话,打断:“行了,开车吧。”
等金栈挂挡,江航都不用回头,直接说:“安全带。”
夏松萝很少坐后座,确实又忘了,赶紧把安全带系上。
……
根据信鸽指路,他们一路从霍尔果斯长途奔袭到了老风口区域。
这里是冷空气进入准噶尔盆地的天然通道,此时,暴风雪仍在持续,能见度非常低。
而且越深入废弃矿区,道路越是难行,不是各种连续U型弯,就是紧贴着深渊的悬崖挂壁路。
金栈实在不敢开,只能换成江航驾驶。
路难走成这样,倒也有一个好处,淘金客如果不是本地人,或者来新疆来的少,不适应,估计速度会更慢。
终于,在一个废弃小矿洞口,信鸽忽然飞起来,跳到金栈肩膀上,扑闪起了双翅,很激动的样子。
金栈被它的翅膀扇的脸疼,一巴掌把它拍下去。
这才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