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交叠在身前,似乎躺在床上睡着了。
平时总是温润浅笑的薄唇因为虚弱平直地抿着,整张脸没有一丝血色。
司妄和沈轻舟在看到门开的时候就齐齐拿食指抵在唇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然后两人小心翼翼地将手撑在沙发上,站起身来,脚步放轻朝门口走去,尽量让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
五个人在走廊集合,才轻声地交谈起来。
沈轻舟看到苏柒雾就扬起了笑脸,站到她身边和她解释着早上没回信息的事。
司妄将大手自然地搂上谭遇熙的腰,细心地帮她揉捏着后腰,嗓音又懒又宠,
“宝宝舒服点没,你怎么也过来了?”
谭遇熙虽然气他“太大又硬塞”,但是还是习惯性地将身体靠近他的怀里,依赖着他,
“我和柒柒不放心夭夭一个人过来,所以找老李请了假。”
司妄眉梢轻挑,只抓住自己爱听的重点,“请假?请了几天?”
谭遇熙的身子蓦地一颤,完了,提前说漏嘴了。
她原本还打算看能不能偷偷溜进柒柒和夭夭的院子躲几天。
她只能硬着头皮假装没听到,仰着头,一脸乖巧无害地替夭夭问着,
“谢砚学长怎么样?严重吗?”
司妄知道她是替谁问的。
他在来的路上已经听沈轻舟说了这两天谢砚吃辣的事。
他虽然心疼自己的兄弟,但也没有立场去责怪林夭夭。
毕竟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这是谢砚和林夭夭之间的感情,旁人无法感同身受。
他最多算是一个多年近距离的旁观者,不能劝谢砚放手,也不能阻拦林夭夭。
最多只能帮帮自己的兄弟。
他低头看着谭遇熙,朝她悄悄使了个眼色,慢慢开了口,
“今天来医院的路上他吐了一路,挺严重的,所以才需要住院。”
“医生还询问了他这两天的饮食,轻舟说他吃了两天的辣,前天就已经在院子里胃疼呕吐了,可他吃药扛下来了。”
“这两天顿顿吃药,胃都快给他作烂了。”
他皱着眉看了一眼旁边红着眼眶的林夭夭,无奈地叹了口气,假装不懂,
“也不知道他这么折腾是为了谁啊。”
谭遇熙这一次也不能帮夭夭了,毕竟这种赌气方式确实伤身。
而且,她也看得出两个人互相深爱对方,肯定要想办法配合司妄撮合他们。
她转头看着林夭夭,牵住她的手,往病房门口带了一下,
“夭夭,你听到了吧?谢砚学长这样做就只是为了让你消气,想让你开心。”
她将她的掌心放在她的胸口,给她鼓励,嗓音轻轻地引导着她,
“抛开所有的一切,认真地听听自己的心吧,它也在心疼他,对吗?”
胸口的心脏紧缩颤动,林夭夭闭上眼睛,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谢砚从小到大为她做的一切。
“夭夭,怎么哭了,哥哥在呢,不哭,乖。”
“夭夭,看,哥哥给你做了花环,所以,开心点。”
“夭夭,怎么半夜给哥哥打电话?做噩梦了吗?”
“哥哥讲的故事好听吗?骑士会永远守护公主的,所以夭夭做噩梦也别怕,哥哥会一直保护你的。”
……
明明她小时候这么依赖他,可是现在……
泪水从紧闭的眼睛滑落,她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谢砚…”
她轻轻呢喃着,睁开眼睛,按在胸口的手向着门上的把手伸出。
轻轻按下,打开,放轻脚步走了进去。
谭遇熙看着她进去,才小小地松了一口气。
她将门从外面轻轻带上,但还是不放心,打算在医院观察一天再回家。
只是她刚将门带上,头顶慵懒痞气的声音就缓缓地压了下来,
“放心了?那宝宝,是不是该好好说说请假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