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晏时听着她的语气,呼吸短暂一滞,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口,
“是觉得她们烦,还是觉得…我的事很烦。”
闻妥妥清澈的眼眸懵懵的,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当然是她们啊。”
她拿手心拍了拍他的肩,实话实说,
“你经常帮我的忙,我怎么可能嫌你烦啊。”
谭晏时也不在意是什么原因,只要不是嫌他烦就行。
他松了口气,轻笑一声,“还算你有点良心。”
他话音刚落,岸上不远处就传来了六个人急促的脚步声。
六个人在看清谭晏时肩上那个小脑袋时就猜到了大概的情况,立刻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去。
谭遇熙知道他们俩没事,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晚上水凉,她也不打算现在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赶紧催促着,
“能起来的话就先上来换衣服,妥妥换完先去洗澡,等她洗完晏时再去。”
“好。”水里的两个人同时乖乖点头应声。
谭晏时等闻妥妥进了帐篷才起身回去换衣服。
谭遇熙只知道他们一起掉进了水里,具体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而且当时妥妥还是骂的“流氓”。
虽然她知道晏时遗传了爸爸的性子,向来冷漠又一本正经。
但是,依她观察爸爸对待妈妈的态度,晏时在面对妥妥时可能也会变成…呃…暂时的流氓。
她和司妄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趁妥妥洗澡的时候问一下自己的弟弟。
谭晏时换完衣服,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帐篷出来,就看到六位哥姐两两一对在餐桌边坐成一排。
而餐桌的对面只有唯一一把椅子。
他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闻妥妥刚才的一句“流氓”让他们对他产生了误会。
现在准备替闻妥妥出头,一起来审他了。
他用掌心覆着毛巾轻轻搓了两下发梢即将滴落的水珠,脚步径直朝着那把椅子走去。
刚入座,对面六双保持怀疑态度的眼睛就一起盯上了他。
司妄刚被打断,欲火还没消下去。
身体骚不了,他只能借嘴骚。
他垮垮地敞腿坐靠在椅子上,左手手臂搭在谭遇熙的椅背上,整个身子都朝她的方向倾着。
眼尾看弟弟的同时,还不忘低头将薄唇凑近她的耳边,用着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酥撩低音炮勾引她,
“宝宝,怎么办,我也想玩玩水里的。”
谭遇熙几乎是在瞬间就冲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她真是服了他了,大庭广众都能发骚。
她抬手将他的脑袋推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声音轻轻的,
“现在在说妥妥的事,你的事给我先放心里憋着。”
为了让他能正经一些,她只好搬出妥妥白天的称呼,
“弟弟妹妹都出事了,你就不能有点做姐夫的样子。”
“嗯?”莫名带着爽意的轻哼。
早上妥妥那一声“姐夫”最多让司妄觉得身心舒畅。
但是自家宝宝这一声“姐夫”直接让他爽得头皮发麻。
什么姐夫,这不就是他的宝宝在变相地承认他是她的老公吗?
所以,宝宝其实不是在说他是姐夫,她其实是在叫他——老公~
他忍不住低低笑出声,一秒后,又轻咳两声,尽量让自己显得正经一点。
宝宝说了,要有老公的样子。
他稍微坐得端正了些,只是身体还是不自觉地靠向身边的谭遇熙。
痞气的眼尾轻挑,他作为“宝宝的老公”先开始问弟弟,语气勉强带着正经,
“弟弟,说说吧,你是怎么成为流氓的。”
他脸上得意炫耀的表情实在太明显,谭晏时简直没眼看。
但这件事关乎闻妥妥的名声,是肯定要和所有看到的人解释清楚的。
“我什么都没对她做。”他先把他们都关注的重点先说了。
谭遇熙知道自己的弟弟不会撒谎,认真地点了点头。
既然他没化身流氓,她也放下了心,没急着开口询问。
她将刚才司妄特意为他泡好的姜茶推到他面前,关心着他的身体,
“晏时,这是司妄给你泡的,你先把姜茶喝了,祛祛寒。”
“好。”谭晏时双手接过,低头抿了一口。
有礼貌地道了声谢,“谢谢妄哥。”
司妄听着他越来越顺口的妄哥,满足地挑了下眉梢,
“不客气。”
他知道弟弟关心妥妥,还不忘加一句,
“放心,我给妥妥直接煮了一壶,还加了很多枸杞红枣等补气血的,功效比你的好。”
谭晏时听完他的话,冷漠的眉眼无语地抽了一下。
区别待遇不止儿子女儿?连弟弟妹妹都得搞这一套?
他的姜茶就是几片生姜,热水一冲一泡,完事。
只有一杯!
闻妥妥的就是枸杞红枣,各种大补,专门煮的。
还是一壶!
不是,他到底是谁的姐夫啊。
他到底知不知道谁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