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流魂街一起生活的时候,就依赖你到现在,只有你一直陪伴着我??只有在你身旁,我才感到安心呢。」她拉着他的手到胸前,那眼眸与话语着实有点太肉麻,太真情流露了。但其实也没什麽毛病,这就是以往的她,毫不造作。
「??怪人,妳也太矛盾了。」听完雏森认真地坦承内心,日番谷顿时感到脸部上温,害臊地撇过眼,转而望向大门外的蓝天白云,除了掩饰娇羞的失态,还盼望能靠分神的视线,散发掉多馀的热能。
「欸欸、不过我想到啊,灵术院的时候,你完全都被误认为是我弟弟,嘻嘻,他们都不知道,其实你才比我年长呢!」她笑着,生动地举例出几件过往,边说边笑着。而日番谷感到讶异,原来这些回忆对她来说是这麽印象深刻的。
「一群白痴??那种麻烦的事当然不需要解释,现在估计也没人知道吧,但无所谓,这点妳我清楚就够了。」
「也是啦,但很奇怪,你明明这麽老成,又常训话我,一副家裡大人的样子,怎麽还会被误认呢?虽然我也不怎麽听话啦。」
「妳才知道妳很没大没小?」
「我??我哪有,那是因为太依赖你了!」
雏森这次是因为吵输了才又扁起嘴,并赌气地甩掉原本还紧握着他的手。
「??所以,我现在就差在外表了?」踌躇了几分钟,他觉得万万不可错过这延续话题的气氛及时机,深吸了一口气,做足心理建设以及最坏的打算后,选择继续逼问:
「像弟弟一样的你不是不中意?」
「咦?可是,你哪是我弟弟呢??我也从来没把你当弟弟啊!所以我哪有排斥你的外表。」
「是吗??那妳还否定松本?」日番谷对于雏森直白的回复突然感到溷乱却又惊喜——居然没有任何犹豫,难道这个样子是她在间接承认了什麽不成?
「我有吗??乱菊小姐是这样问我的?是吗?奇怪了,你又没加入话题怎麽听得比我还清楚?」
「??」
——好吧,看来是他想多了。原来这蠢人当时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回答的是『外在喜好度』这个问题。
那想必今日暧昧度爆棚的多次意境,她也终究没有察觉到吧。
正常发挥,并不意外。
「咦、等等等等等等??」雏森从陷入几秒的省思间惊呼一声。
她以一贯认真思索的自然动作,将双手交叠于胸前,喃喃低语着:「小狮郎,居然会介意我的喜好,我说不会喜欢弟弟还会不开心?那岂不是——」一边发言并一边颇析的同时,也醍醐灌顶地解开了一个纠缠很久的大结。
她不仅瞪大了灵动的媚眼,还歪头,接着皱眉,又鬆懈,那错乱的连续表情最终还是选择对应上眼前这人,并无暇顾及当下自己的脸庞有多么泛红,神态是多么惊魂未定。
「你该不会是???」
「唉——」日番谷沉沉地叹了口长气。内心的矛盾彷彿足以连同这段吐息一起释出。对她的感觉已经潜入瓮底,蕴藏近百年了,原本是即将如同往常伴随无奈上盖收纳的,但眼下突发的情境已是非同小可,得必须破例将这满溢的情怀给倾洩出来才行。
「我是。」他的眼波坚定不移。
「唔??」
她的面颊从微泛透粉,瞬间转为熟透红柿。
可能是因日番谷的眼神太过于含情脉脉了,当他缓缓地靠近自己,并搭上了她胸前的双手,那掌心复上手背后,由轻微的手汗传递了与脸部雷同的温热。她对于他的紧张心领神会,因为她也同样是心跳漏了几拍,思绪更因脑胀而空白一片,刹那之间有太多资讯、太多过往,太多情感炙热到无法招架??
——一直以来,原来这种心境,便是所谓的情物吗。她总算不攻自破了。
蓦然,寂静的空气变得暧昧诡谲,明白心意的两人眼眸交织。她没有将交叠的手收回,甚至还由他的另一手抚上她的侧肩,逐渐放大的俊颜及深邃的碧眸越发靠近,但她却不敢闭眼——她一面思忖着有什麽症结点是还没釐清的,一面感受那心跳的声音实则大到连自己都听得见,而在互碰到鼻尖的那一刻,双方更是都紧绷到极致,接近失魂,任由气息交杂??
「队长!你在这吗?有消息!听说雏森今天翘班——啊勒?」
这时,由远渐近的大嗓门一瞬插入,便立即断截了瀰漫在两人之间的纷乱,更终结了两人极近的对视。
十番队副官这几回不仅助攻失常,战绩连连败北,甚至还被惨遭冠上破坏绝妙气氛的罪名。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