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娇娇离开后,病房中的气氛变得逐渐诡异起来。
邱月看着医院窗外的白色玉兰花发呆。
夏叙白和欧阳娇娇都是$市人,再看刚刚女孩的一举一动,她几乎不需要思考就能猜到一二。朋友之上,恋人未满呗。
“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夏叙白好像有读心术一样,淡淡开口:“两家家长之间有利益往来罢了。”
被看穿,邱月脸上有点挂不住。
她腹诽起来:夏叙白难道是有读心术系统的男主?
肚子里泛起嘀咕,邱月嘴上却不这样说。
“嗯嗯我知道,就是朋友,有过一段缘分而已,你不用跟我解释那么多。”
夏叙白看了她一眼。
总觉得有点别扭。
“那个,今天的事谢谢你。”他转移话题,看了看病床上的宁欣:“没有你的通行证,我估计……”“别说那些有的没的,应该的。”
邱月有些小骄傲地挺直腰板,她承认自己最不经夸,别人一夸她就翘小尾巴。
她站起身朝着宁欣走过去,作势帮忙掖了掖被子,然后单手撑在夏叙白身后的小桌子上,慢慢凑近。“就只谢我的通行证?”
依旧是那种尾音拉长上调的语气,带了些蛊惑。
夏叙白被禁锢着,一点也不反抗。
他再次低下头掩饰双颊上的火烧云,鼻尖贪婪地吸噬着邱月周身的香气。
“还有你。”
邱月满意极了。
她恢复成站立的姿势,拍了拍手:“我去买点吃的,你先在这照顾宁阿姨吧。”
邱月走后不久,宁欣便缓缓睁开了眼睛。
夏叙白正在倒水,看到母亲醒来连忙走到病床边拉着她的手:“妈,您醒了。”
宁欣起初有些迷茫。
后来她闻到了消毒水的气味,还有周身白花花的一切,记忆也被拉回到晕倒之前。
“小白,我还活着?”
她不确定地问了一声,将手从被子中拿出来,颤抖地握住了自己大儿子的手。
夏叙白敏锐地感知到母亲的情绪起伏,连忙安慰:“妈,没事了。”
宁欣情绪激动,她紧咬着下唇,细纹不受控制地爬上眼角。
紧接着,一颗晶莹的泪珠滑落下来。
见状,夏叙白心中翻江倒海,他着急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有些手足无措。
“妈,医生说您莫要动气。”
闻言宁欣长长地叹了一声。
“小白,妈很久没和你们好好聊过了,今天你就陪妈妈说说话吧。”
看着病床上有些苍白的母亲,夏叙白的心莫名揪了一下。
宁欣颤抖着想起身,他连忙上前把她扶起,半倚在床头的枕头上。
“妈,您说。”
“你爸在世时总逼着你去学堂,是因为我们夏家一直经商,他希望能有一个孩子有朝一日能成为一个文化人。”
邱月拎着茬子粥走到病房门口准备推门而入时,便听到宁欣这样一句话。
她落在门把手上的手又轻轻松开,然后鬼使神差地撅着屁股趴在门边听墙角。
边听边给自己找理由安慰自己:
人不八卦,天理难容。
屋内宁欣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出来:
“可是我和你爸都不争气,在S市时就没能给你们兄妹几人谋一个好前程,现在来到向阳坡就连好环境都没了。”
说着说着,她竟然带上了点哭腔。
夏叙白摇摇头:“妈,您和爸做的已经够多了,没有爸的付出,我们或许要被下放到更远的地方。”宁欣再次长长地叹了口气。
“小白,你没懂妈的意思。小宇今早去邱家找你,结果听到邱月跟她弟弟说嫁给你只是为了利益,回来便跟我大吵大闹。”
病床上的美妇人眼眶含泪,将手放搭在夏叙白的手上。
夏叙白皱眉。
原来事关邱月。
每次听到邱月这两个字,夏明宇都会突然发疯,怪不得平常孝顺至极的弟弟竟然会把宁欣气晕。宁欣微微仰头,倔犟地盯着天花板,竭力阻止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小宇不理解,可是我知道,你娶邱月也是为了能留在轧钢厂,给我们更好的生活。小白,如听小宇的,妈跟了欧阳东,你们兄妹三人就不会受如此苦。”
“不行!”夏叙白的声音清晰地透过病房门传到邱月的耳中。
他紧紧地反握住宁欣的手,眼底都是坚定。
“不说欧阳东有家庭,就算他没有,我也绝不会为了暂时的荣华富贵委屈您。向阳坡的生活没有那么苦,留在这里也不算是坏事。”
邱月听到这话眉梢微挑。
看来他还算是个有志气有骨气的。
而且两人嘴里的那个欧阳东,应该就是刚刚那位欧阳娇娇的父亲。
正当她打算去一边站着等一会,不再偷听的时候,宁欣开口了。
“小白,你刚刚说的话有几分真心?”
怕自己儿子误解,宁欣悠悠补充:“我是说那句:留在这里也不算是坏事。”
夏叙白明白了母亲的意思。
他低下头,遮掩住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