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侍郎有几成把握说服张燕?”
徐庶语气坚毅:“公孙刺史不用去考虑我有几成把握,只要我等不死绝,就一定能带来援兵!”
公孙瓒心头一惊,看向徐庶的眼神亦不由多了敬意,拱手道:“徐侍郎之意,我明白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会守住渔阳!”
吴夫人越听越心惊,忙阻道:“徐侍郎,我只是一介老妇,不值得你等冒险。”
徐庶却是向吴夫人行了大礼,郑重道:“吴夫人。我等原本只是颍川地上一群游侠,没有别的大本事,皇叔不以我等粗鄙,折节下交,此等恩义,万死难以相报。”
“我等家眷皆已经被皇叔接入洛阳,又言‘若不幸,我等之母皇叔养之’;皇叔善待我等之母,我等又岂能见皇叔之母遇难而不救?”
“人行世间,义字为先,还请吴夫人善护自身,我等必不负皇叔恩义!”
听到徐庶“义字为先”,公孙瓒不由心情激荡,道:“好!徐侍郎可先饱餐一顿,稍后我引兵出城搦战,掩护你等出城。”
吴夫人长叹一声,忽然拿起剪刀,剪切衣物分为八段,又逐一缠在徐庶八人手臂上,道:“若事不济,可回禀我儿,既然投身国事,就不要顾念家事。若天有幸,自会再见。”
徐庶等人,更为感动。
渔阳城外。
袁绍大帐。
刘备大破三州叛军的消息,也快马传到了袁绍耳中。
初听这个消息时,袁绍气得一脚踢飞了眼前的桌子,更是大骂袁术、陶谦、袁逸等人废物。
两万兵马千里支持小沛,结果以逸待劳的数十万大军输了!
这样的战果,袁绍难以相信会是人打出来的!
就算是数十万头猪,也能将两万兵马给碾压殆尽。
“本以为袁术等人能牵制刘备,没想到却让刘备名震天下,真是可恶!”
袁绍怒气不减。
又对渔阳固守的公孙瓒更生恨意:“公孙瓒一个婢女生的,竟也要与我作对。等破了渔阳城,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扔去喂狗!”
虽然袁绍也是婢女生的,但袁绍后来过继了,依旧属于嫡系一脉。
反观公孙瓒,既是婢女生的也没养在正妻之下更没过继为嫡系一脉。
袁绍依旧能站在鄙视链的高处。
一旁的逢纪轻声道:“主公,莫要舍本逐末。以我等四方之兵,要破公孙瓒并不难,打压韩馥军威并夺取冀州才是最重要的。”
“哼!”袁绍冷哼一声,道:“没想到韩馥麾下,竟还有麹义这等善战之将。本想让韩馥死在战场上,却没想到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却被麹义八百步卒反杀。反让韩馥逞了威风。”
就如同袁逸等人对小沛围而不攻故意引诱刘备出兵一般,以刘虞、袁绍、韩馥、丘力居四方之力打一个还没成长起来的公孙瓒,直接可以吊打了。
故而袁绍一直在摆烂,各种算计韩馥。
好不容易让韩馥跟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对上,袁绍都让逢纪开酒庆祝了。
结果战报却传回韩馥大破公孙瓒,惊得袁绍以为听岔了。
事后探查才得知,韩馥招募了一支羌兵精锐,并给这支羌兵配备了强弓硬弩,还有个精通羌人战法的麹义为将。
不论是袁绍还是公孙瓒,都不知道麹义这支羌兵的存在。
也是公孙瓒倒楣,羌人一向重利轻义,麹义又颇为骄矜,故而韩馥不敢让麹义去立功,一直都把麹义当亲兵使用,不肯让麹义上战场。
结果袁绍想让韩馥死在白马义从下,正巧让白马义从撞上了憋了多日的麹义。
这干柴碰到烈火,瞬间就被烧了个干净。
公孙瓒的大将严纲也被射杀,也导致公孙瓒节节败退,最后仅剩渔阳。
就这,还是袁绍极力在刘虞面前劝,公孙瓒困兽犹斗,应该以围困为主,不应该再攻城。
袁绍怕公孙瓒一灭,功劳反不如韩馥,那辛辛苦苦的谋划就为韩馥当嫁衣了。
到时候韩馥拿着灭了公孙瓒的功劳当大将军领冀州牧,袁绍估计都能气得去吃屎了。
“主公勿急。”逢纪笃定而笑:“韩馥此人,器量太小。就因为麹义连战连胜,又常在大司马面前请功,就忌恨麹义。”
“而麹义此人,又自恃功高,颇为骄矜,对韩馥也常有不满,大概认为韩馥挡了他的晋升之路。”
“只要再寻个时机挑唆二人,麹义必会与韩馥起冲突,只要麹义杀了韩馥,主公便可再杀麹义,兼并其众。”
“这河北,又有谁是主公对手?”
这挑唆相争的手法,逢纪不是第一次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