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看着吓人，实则只是皮肉伤。
罗真剧烈喘息，更多的是为了表演出符合他此刻身份的力竭状态。
同时低着头，掩饰着瞳孔深处飞速闪过的分析光芒。
刚才战斗中感知到的，那股来自角蛇能量内核的混乱狂暴气息，绝不一般。
这种魔物以及它身上这种异常的能量性质，出现在静谧森林内部，本身就极不寻常。
卡尔的目光最终落在了罗真身上，复杂难明。
他看着少年流血的手，苍白的脸以及依旧紧握长剑，强自支撑的姿态。
缓缓开口，声音因疲惫和之前的怒吼，而有些沙哑：
“你的剑术……是跟谁学的？还有刚才的反应……很不错。”
他的目光带着一丝审视，试图穿透罗真表面的狼狈。
想要看清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表现远超预期的年轻人底细。
罗真抬起头，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属于乡下少年的，面对大人物问询时的紧张与局促。
他喘着气，勉强行了个不标准的骑士礼，声音同样沙哑地回答：
“回大人……是，是自己胡乱练的。镇上的老约翰以前当过几年民兵，教过几下子……”
“平时，平时也喜欢看些骑士小说，瞎琢磨……刚才，刚才也只是情急之下。”
“看大人您危险，脑子一热就冲上去了，现在想想还后怕……”
他的话语断断续续，带着劫后馀生的颤音。
将出色的表现，完全归结于狗急跳墙式的拼命，和一点点的运气。
卡尔盯着罗真看了几秒。
他眼神里的后怕不似作伪，手上的伤和消耗过度的样子也实实在在。
而且自己也确实没从罗真身上，感受到任何超凡能量的波动。
无论是圣力还是魔力。
或许，这真是一个天赋不错，又胆大心细的苗子。
在生死关头的时刻，爆发出远超平时的潜力。
这种事虽然少见，但也并非没有先例。
而且，无论真相如何，刚才如果不是眼前这位少年，精准果断的一剑，干扰了角蛇的独角射线。
并且，在此后的战斗中一次，险之又险地牵制、骚扰。
他卡尔今天很可能真要交代在这里。
最终，卡尔眼中的审视稍稍淡化，只是点了点头。
没有继续深究每个人的秘密。
在这个边境之地，谁还没点不想为人所知的事情。
他沉声道：
“胡乱练能有这水平，你的天赋和胆识都不错。刚才，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