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里斯死了。
死在了他共事几年的同事卡列琳娜手上，
脑浆与鲜血顺着弹孔蹦的椅背与墙壁上都是。
他表情淡然，甚至不曾有过挣扎。
特工们都有自知之明，干他们这行接触的东西太多了，没有金盆洗手的可能，每个人都会迎来这么一天的。
当年的所罗门李德是这样，他也是这样，或者说这样才是常态。
枪从卡列琳娜无力的手中垂落在地上，她低着头“你满意了”
伤心吗？
没有。
虽然她知道以鲍里斯的性格不可能屈从于敌人，但如果苏石化要他杀了自己，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他很有作为工具的自觉性。
“满意？”
隔着摄象头录下全过程的林淼很难说得上满意。
清道夫据点里藏着两个苏石化特工作为首脑这种事情其实相当麻烦。
这也意味着苏石化与清道夫之间不单单是交易和背景的关系，苏石化可以说已经完全深度掌控了这个鬣狗帮派，他们对此地的渗透超过了林淼的预估，天知道夜之城里还有多少他们的人。
“一般般吧。”
对方含糊的回答让卡佳侥幸的心再度悬了起来，说真的，她也就是抱着万一的想法才杀了鲍里斯，正常情况下她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可能，对方没理由放过她这个苏石化特工，即使从这里走出去，苏石化也会让人杀了她，所以鲍里斯才会在临死前嘲讽她痴心妄想。
不过林淼不是个喜欢说谎的人，更不会恶趣味到让人自相残杀取乐。
“卡佳卡列琳娜，刚刚的一切我都录下来了，相信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现在，我需要你再做一件事—”
林淼按下按钮，一个微型投影设备将画面投放在了墙壁上。
播放的正是巨头与法国人交易的场景，只是因为录像的熊蜂无人机隔的太远听不见声音。
“这是—”
视界公司的人跟法国人有来往？
这一发现让卡列琳娜万分吃惊，但对方把这东西放给她看显然就是有猫腻了。
而此时林淼才慢悠悠的说道“苏联特工卡佳卡列琳娜发现视界公司的特工暗地里在狗镇与法国人进行交易，觉得可能与最近苏石化发生的冲突有关联，于是和鲍里斯特工一起深入调查，但很不幸被发现了。”
“视界公司的人包围了清道夫据点企图杀人灭口，鲍里斯特工为了掩护你带着数据逃走而牺牲。”
林淼的话说完了，卡列琳娜不是白痴，她很快就察觉到对方想让自己带着这份情报回去挑动双方的关系。
但—视界公司一个在北美夜之城做生意的干嘛管欧共体之间的事情？
所以是军用科技和康陶！
卡列琳娜细思极恐。
往其他公司安插特工内应或者策反对的事情屡见不鲜，但林淼刚刚说的可不是什么法国公司，
而是直指法国。
卡列琳娜可不觉得对方是让自己去猜哪家法国公司这两家搞不好打算动摇欧共体世界之巅的统治地位！
而她只是其中无足轻重的一个小棋子。
这是什么破地方！
破地方！
破地方啊！
察觉自己被卷进大事里的卡列琳娜欲哭无泪。
但为了活下去，她没得选。
“我已经给你上载了一个私密的加密频道，如果有事的话我会联系你，也不用担心苏石化查出来，他们没这个技术，当然了，你也可以试试回去述职的时候跑路或者揭发我，如果你不怕死的话。”
这个加密通信利用的是所有网络设备都有的黑墙协议，只要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觉得有人会用这玩意儿来保持稳定联系。
林淼也有更好用的员工合同，但那不是给卡列琳娜这种小卒子用的。
卡列琳娜觉得这事儿不靠谱，但她没得选，
她颤巍巍地从墙壁上拿下那个微型投影设备，从中取出芯片接入自己后颈复制。
复制完成后，林淼的声音直接就在她的脑子里响起了。
‘那么现在，你自由了，卡列琳娜，回苏联述职吧。
“只是很快，你就会发现自由也是有代价的，这份记忆会成为你新的牢房，与你同行。”
失去了两名苏联特工主心骨，剩下的清道夫就是一群被拔了牙的病猫，连玩家们两三轮冲击都没挺住就溃散了。
更别说这一战最后来了将近四五百号人，比整个据点里的清道夫加起来都多一倍不止，还打个毛啊。
别说清道夫和围观的吃瓜群众，就连汉森都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