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务那(1 / 2)

阿澜依一夜未眠。

天光未亮,她便悄然踏入寂静的洞道。阿兄与嫂嫂尚未起身,她也不愿吵醒他们。

山间晨雾未散,草丛里的石板被露水浸湿。阿澜依踩着湿润的石板,心事重重地走向洞口的草场。

她在草场借了一匹马,然后骑着马穿过层林尽染的秋日山野,一路驰回寨子。将马匹拴进家中的马棚后,她片刻未停,径直朝着长老莫戈桑的宅邸走去。

昨日在寨口偶遇丹芳,对方说要给兄长绣个围腰,特地约她今早来看绣样。

她此行并非专为绣样而来。有些事,她想找丹芳问个明白。昨夜,她总觉嫂嫂香格对她有所隐瞒,而丹芳身为她的挚友,常与她分享洞中的事——想来,应当不会对她有所保留。

“丹芳,你在吗?”阿澜依站在厚重的木门前,轻轻叩门。她有些疑惑,往日丹芳约她来家,都是打开院门,坐在过堂里迎接她的。

门内传来脚步声,却并非丹芳那轻快的步子。

“是阿澜依吗?”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

阿澜依心头一震——她认得这是务那的声音。

她下意识后退半步,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木门开启,晨光中,务那浓眉下的双眼格外犀利,银耳钉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身着深棕色右衽上衣,腰间别着一柄精致的短刀,英气凛然——确是能与寒姜一较高下的人物。

“务那,你也在啊?”阿澜依强作镇定,嘴角勉强牵起一丝笑意。族里那些风言风语她不是不知,都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本该成亲……正因如此,她一直刻意避嫌,不愿单独见他。

“嗯,”务那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丹芳身子不适,在屋里歇着,我回寨看看她。”

阿澜依微微蹙眉。昨日晌午她还见到丹芳,那时她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

她犹豫了一下,道:“那我改天再来……”

“不进去看看她么?”务那语气中带着不容推拒的坚持。

阿澜依咬了咬下唇。按理说,有务那在家,她便没必要再入内探望;可若执意离开,反倒显得心虚。

她终是点了点头:“好,我去看看她。”

务那领她穿过堂屋,步上楼梯,停在丹芳房门前。

“丹芳就在里面。”务那停在门边,抬手示意。

阿澜依推门而入,却见床榻空无一人。她心头警铃大作,猛地转身,却见务那已将门锁上。

“你——”阿澜依连退几步,后背抵上身后的床柱。

务那逼近一步,阴影笼罩住她纤瘦的身躯:“巴勇不过是个四肢发达的莽夫,他配不上你。”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全寨子都知道,我才是最适合你的男人。”

自听说阿澜依下月就要嫁给巴勇,他与父亲莫戈桑便寝食难安。联姻,意味着寒姜将得到朵雄长老的支持。

而恰在此时,他得知阿澜依今早会来,便心生一计,以阿妈身体不适为由将丹芳唤回洞中,自己则回到寨中的家等着阿澜依过来。

阿澜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言劝道:“可你已经娶了银赛……”

“那是父母之命!”务那忽然激动起来,“为了阻止侉印支持寒姜,我不得不娶她!”他的眼神炽热,“但我心里始终有你,阿澜依。”

空气仿佛骤然凝固。

“可是……”阿澜依一边冷静地提醒,一边贴着床柱移动,“你不是也曾说过,我是个野丫头,算不上体面,你是看不上我的吗?”

“我那是为了哄篱姗夫人!”务那反口道:“如果不那样说,她怎会替我说服侉印长老支持我!”

务那的话语,更让阿澜依胃里一阵翻涌。

“只要你愿意。”务那的声音忽然放软,如同诱哄一只小猫,“我知道这委屈了你,但我自有办法处置银赛。你只需等我两年,届时,你便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我会好好待你……”

只要今日他与阿澜依修成正果,他便可直接找巫其谷,逼他取消阿澜依与巴勇的婚约,让阿澜依成为自己的秘密情人。如此,既能阻断朵雄长老对寒姜的支持,又可坐拥佳人,一箭双雕。

阿澜依强忍恶心,目光不经意掠过务那腰间的短刀。一个大胆的念头骤然闪现。

“可是……”她垂下眼睫,故作迟疑,“这样对银赛也太不公平了……”

务那见她似有松动,喜出望外,张开双臂就要扑来。阿澜依却灵巧地一矮身,从他臂下钻过,手迅捷地探向他的腰间,抽出了那柄短刀。紧接着,她猛地退至一旁,锋利的刀刃已抵上自己白皙的脖颈。

“别过来,”阿澜依声音微颤,却字字坚定,“务那,你冷静些!我若死在这里,你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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