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都远远躲着不敢露头,门前廊下只剩下祁让一人。
祁让怔怔看着孙良言和胡尽忠拉拉扯扯地走远,耳畔听到里间传出细碎的哭泣声。
他身子一僵,心头象是被人捅了一刀,捅出一个窟窿,冷风呼呼地从那窟窿里灌进去,把他浑身都冻透了。
方才,他说了那么半天的话,那人就象死人一样,不给他任何回应。
怎么徐清盏一进去,人就活了呢?
他扯了扯唇,失魂落魄地步下台阶,一个人往乾清宫走去。
来时有多急切,走时就有多迟缓。
小福子带着天子仪仗在后面远远跟着,师傅不在,他怕自己惹皇上不高兴,什么也不敢说。
就这样慢悠悠到了乾清门,祁让远远看到一个身穿绯色官袍的高大身影站在门外。
此时骄阳正盛,那身影岿然不动地站在阳光下,如同一尊远古的石象。
头顶的烈日,周遭的风,身边往来的宫人,都不能让他有丝毫动摇。
仿佛紫禁城还没建成之前,他就已经站在那里。
祁让几乎不用看第二眼,就知道那是沉长安。
沉长安这个时候来找他,是为了江晚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