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朕。”
他起初派禁军把守怜香殿并非是因为不信她,只因信她才如此。
他紧紧抱住燕宁,拍着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极其耐心地安抚她。燕宁断断续续地说了些话,又累又困,哭着睡去。
傅延替她擦干眼角的泪,默默地陪在她身边,等她退了热,才起身离开,叫了青叶进来守着。
在即将踏出怜香殿时傅延又折回去,沿着鹅卵石小路走到最深处,用手轻轻拨了拨嫩芽,他期待它开花的那日。
晨光熹微,生机勃勃的嫩芽迎着第一抹光,生长。
傅延夜晚亲临怜香殿罚了赵嬷嬷和李太医的消息才经过一夜就漫天飞舞。
赵嬷嬷和李太医的惩罚不止如此,待到两人养好伤后另有去处。赵嬷嬷以下犯上,目空无人罚入辛者库,李太医为医者,却无医者仁心,撤其职位,赶出宫中,一生不得再从医。
傅延给两人的处罚无疑是杀鸡骇猴,敲打其他也存了小心思的人,若是敢犯下场就和两人一般。
宫中上下的宫人一时风声鹤唳,不敢对燕宁轻举妄动。
犹如一滩死水的福柔得到消息后又活过来,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高兴道:“我就知道皇兄不会对燕宁不管不顾。”
如意:“……”
公主,您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
傅延下了早朝回勤政殿换一身衣服后直奔常妃宫中,毕竟他为了让常妃露出马脚,特意派禁军把守怜香殿,事情是该有个结果了。
常妃宫里的宫女见了傅延,正打算向常妃通报一声,直接被傅延禁止。
常妃正和元秋聊有关燕宁的事时传来几声敲门声,她问了几句没人回答,开了门见敲门人是傅延,顿时吓得话都说不出。
她慌乱片刻后镇静地向傅延行礼,问道:“不知陛下找臣妾有何要事?”
傅延没有答她的话,进了屋坐下。
元秋的风寒才好没多久,见了傅延犹如见了阎罗王,瞪大了眼睛,腿一软,差点又要倒下,她觉得傅延是来找她问罪的。
她向常妃投出求救的眼神。
常妃温声道:“元秋,去泡壶茶来。”
傅延拒绝道:“朕不是来喝茶的,是有些是想问问常妃。”
常妃没想到傅延会拒绝得如此果断,只好硬着头皮开口道:“若是臣妾知晓,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傅延似笑非笑,朝着门外道,“把人带上来。”
傅延随行的宫人押了两个宫女进来,其中一个宫女见了常妃大呼救命。
常妃只识得大呼救命的宫女,可心里却是一寒。春草是她之前派去给元秋抓药的人,同时也是她派去给燕宁送东西的人。
“陛下这是何意?”
“这话应该是朕来问你才是,你派宫里的春草做了什么?”傅延言辞犀利,又问了另外一名宫女,“你且来说说发生了什么?”
宫女战战兢兢地道:“奴婢叫小翠,本就不认识常妃宫里的人,可前些日子奴婢被一个宫女叫住,她让奴婢帮她做一件事情,还给了奴婢银钱,还让奴婢不要声张。”
“就是她。”小翠激动地指着春花。
傅延又继续道:“你继续说下去。”
“她让奴婢送一样东西到赵嬷嬷手里,并让赵嬷嬷送到怜香殿,奴婢本以为做完这次就没了,没想到又过了几日,春花找到奴婢,又托奴婢往怜香殿送东西。”小翠在地上不断磕头,“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当时奴婢也是一时贪心,求陛下饶命。”
傅延直接拆穿常妃。
“常妃方才不是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看来是骗朕的,你且说说为何?”
他那日传常妃前来问话,发现常妃有所不对,奈何手里没有证据,常妃也不肯实话实说。
常妃既然用谣言把燕宁逼到如此境地,他就索性派禁军把守怜香殿,让所有人以为燕宁失宠,常妃定然会再次出手。
常妃确实是出手了,却和他所想的不一样。他曾问过青叶,常妃送来的东西是药和银子。
常妃狡辩道:“臣妾和悦贵妃熟识,只是想帮他又不愿让人知道。”
傅延又道:“可是你和悦贵妃的关系并不好,不是吗?”
他本以为常妃会趁机落井下石,没想到她送了药和银子,他有些震惊,毕竟从糕点一事上就能知晓燕宁和常妃并之间不对付。
常妃喉间的话梗住不知该怎么解释,她和燕宁的关系的确不好。
傅延直接了当地道:“既然如此,你送东西便不是因和燕宁关系好,而是心里有愧。常妃,你心里为何会有愧?”
常妃有些站不稳,一时间如坠冰窟。
“宫中的谣言与你有关吧。”傅延一眼就把常妃看穿。
常妃绞紧脑汁,不知该说些什么。
“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