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动,便笑道:“听我娘说,步姑娘曾到过我们家里。” 静安一怔,就想了起来,笑道:“是啊,那时随俞伯伯往臣远庄集市放粮,便被胡叔叔和胡先生邀请了过去,婶子极为好客,实是令人难忘。” 胡烨闻言,更是心喜。却听静安又问道:“对了,不知我七姑姑可好?” 见胡烨一愣,俞妱蕊笑道:“对啊,以前光想着你是胡先生的侄儿,怎的把这茬给忘了,你还是俺们七姑姑的侄子呢。” 因涂七娘和胡彦江虽早已订亲,但婚礼却一直拖着未办,且又有了孩子,故以前胡烨从不提起。但如今这多年过去,自也是无妨了。 于是就笑道:“我婶婶还好,又给俺们胡家生了个儿子,被我二叔取名为胡涂,现在都能喊人了。” 步正东几个闻过,皆是笑了起来,称胡先生果真不是一般,取个名字都能出人意料。如此聊过一会儿,待到掌灯时分,那老妈子已将饭菜做毕,几人遂入了席。 待一番热闹过后,静安便犹豫着问起了自谦。却令俞妱蕊不禁疑惑道:“静安姐,你不知道么?” 静安不解道:“知道甚么?” 俞妱蕊俏脸一紧,神情遂之有些伤感,正想说与她听,却被步正东打断道:“我们也是多次错过,再不曾相见,只听说他如今学业有成,留在皎青州做事。” 而俞妱蕊闻后,看着自家男人是一脸困惑。再瞧着静安,此时眼神忧郁,贝齿咬住朱唇,玉颜陡然惨白,就顿然疼惜,有心想与她讲明,但仍被步正东暗中制止。 等这般沉默一时,就听静安幽声问道:“你俩可有他的书信地址么?” 见步正东默然摇头,静安心中一阵酸楚,竟不由得对自谦生出些许怨言。从相离以来,自己如此魂系梦萦、受尽煎熬,而他却这般音信断绝、不通往来。 难道两人打小竹马青梅之情,终究不过幻化如空,虚梦一场么。再想起,自谦曾几何时,蜜语柔言许下的盟誓,那眼泪遂就忍不住的,晶莹于双眸打转。 看她如此,俞妱蕊正欲宽慰几句,却是静安又问道:“那我俞伯伯和伯娘可是安好?” 闻言,步正东顿时苦涩,但仍违心道:“他们皆好。”说完便埋下头去,不敢与之相视。 静安遂又黯然不语,而凤目中满眼的落寞,倒叫胡烨一阵怜惜,不禁想去呵护一番。于是就忙转了话题,说起了他和步正东的一些公务之事。 原来,两人皆在水师镇守府担任文职,平时不过处理一些军中善后的琐事。但对于一心想投军报国的他们来说,步正东日子长了,另外又已成家,便也无所谓了,倒是胡烨越来越感乏味,不免就动了请辞的念头。 闲言少叙。而等步正东和俞妱蕊缓过心绪,忙也说起了步正升、俞可庆、步婉霞、俞清嫣几个之事。这般以来,静安的脸上方显了一丝笑容,不再似先前那副感伤之相了。 再待饭毕,几人又喝了会儿茶,静安就辞行欲去。因胡烨本要回军中住所,见得如此机会,岂能轻易放过,遂主动提出相送,而步正东和俞妱蕊,自也是极力赞成。 这般,等静安客套了几句,随着胡烨离开后,俞妱蕊忙问步正东道:“你今夜为何要拦着我说出实情,如此岂不是在欺骗静安姐么?” 步正东无奈道:“你当我想么,以静安对自谦的情意,要是知道了家破人亡的惨况,而今又不知流落哪里去了,依着她的性子,难免会做出一些过激之事。倘若那般可如何是好,故此我才隐瞒下来。” 俞妱蕊恍然,而后叹道:“可又能瞒得了几时,但愿一朝真相得结,静安姐别埋怨咱们才好。” 步正东苦笑道:“能瞒一时是一时吧,只盼随着日子久了,她能有所放下。” 俞妱蕊点了点头,待沉默稍许,便道:“我看胡烨对静安姐倒是有些上心,只不知这般以来,可对自谦哥公平么?” 步正东摇头叹道:“缘分之事谁又能说的清楚,何况遭此变故,以自谦那般心性,只怕躲咱们还来不及呢。” 夫妇俩家中如此说着,一时陷入纠结,那边胡烨已将静安送至眀顶巷,一回相别后,就听其笑道:“今夜时辰已晚,等改日我再来拜访婶子。” 静安忙道:“胡大哥客气了,今晚有劳你相送了。” 这般,等胡烨离去后,静安进得家中,又同母亲心不在焉的说过相聚之事,便忙回到了自己屋里。再细想起步正东今夜之言,难免心中生了困惑。 即使自谦绝情,舍了两人的盟誓,但以俞大户和郝氏对她的疼爱,是断不会听之任之的,可这又是为何。遂一时陷入混乱,终理不清个头绪。 且说,静安如此为情结所绕挣脱不得,却不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