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守一处。于今又逢着一个如玉般的女儿家,这到底是上天垂爱,还是前世孽缘。 如此一想,遂决断道:“如玉,你既已知我来烟祁城所为何事,怎还不明我的心思。且以我今时的样子,即便连她也只为远远守护,不敢相扰半分,又怎可能再去连累于你呢,这般岂不是害人害己。” 但单如玉仍不甘心道:“自谦哥,你莫不是认为,如玉是那般以貌取人,或能被家世博得芳心的女儿家么,这些俺何尝在乎。只要有你和爹在,相信于烟祁城万千暖灯中,必定有属于咱们的一盏。” 自谦听后怎不动容,却还是毅然婉拒道:“如此不是很好么,从牟乳县至烟祁城,恁般山高水远,偏是咱们有缘相逢,岂不正像你所说的命中注定么。 你多了一哥哥,我有了一妹妹,而单叔也得了一个子侄,有家温馨这般,当是何其所幸。到时俺们再一起打发你出嫁,想想都觉着欣喜不已。” 而单如玉闻过,却凄楚难耐,知他心意难挽,虽有不甘,但若再去苦苦相逼,只怕会适得其反。反正终是住在一处,倒不如随缘而看吧。 于是强颜一笑,便嘟嘴道:“俺才不着急嫁人呢,我要守着你和爹爹,直至你们两个烦了为止。不然就赖上一辈子,可休想甩掉咱。” 此时心结稍解,又闻她如此一说,自谦也不禁放松,便笑道:“哪有女儿不出嫁的道理,即使我和单叔不舍,也不能耽误了咱家如玉不是,” 遂又稍是寻思,就问道:“你觉着那日所见的冯沁博如何,可要我从中撮合一下?” 单如玉双靥一红,啐道:“自谦哥,你要讨打不是?”说着举起秀拳便朝他而来。 惹得自谦赶忙讨饶,两人遂闹于一处。恰在此时,单仁也煮好了饺子,进来喊去用饭,见得这般场景,当下欣慰不已,随后一家人将那饭用的,更是其乐融融。 以致单仁不免就多贪了几杯,竟连摊子也顾不得出了,醉的是一塌糊涂。而自谦和单如玉,也渐释得其怀,便是仍有稍许别扭,终不似网中生网,结有千万了。 却说,日子如此过着,转眼已入了深秋。虽说自谦算是在烟祁城安定下来,除了上工、下工,闲来又有贾以真相聚一回,但因仍无静安的音讯,心中也难免失落。 甚至有几回,实是忍不住了,竟来到了水师镇守府外,欲寻步正东帮忙查找一番。但终究不知如何面对儿时的玩伴,百般思量后,也未能踏进半步。 这日,正赶上大学堂休课,又逢不是自谦当值,待早上交接完毕,就被任新拉着,于门房闲聊起来,只听其笑道:“反正今个你也无事,不如你留下吧,我恰好带了一点小菜,咱们午间喝上一杯。”说着便将那饭篮打开。 自谦一瞧,乃是一小碟黄花鱼,用白面滚了,被炸的色泽金黄、香味扑鼻。又有以海菜、紫菜、铜藻等,和着虾皮、大蒜、香油为馅,而做成的几个包子,其外软内香、清鲜可口,味道独特十分。 另有一碟韭菜炒海鸡子,其别名海肠,少产且难捕,若是欲早春大海风流肆虐之时,那味道最是鲜美,更具有温补肝肾、壮阳固精之妙用,倘将两者配合一处,实乃男人下酒之佳肴。 于是就笑道:“任大哥这日子过的可真是滋润,想必嫂子对你也顾着的紧吧,不然,何以给你做出此等下酒的菜肴。” 任新闻后,便一时乐的合不拢嘴,笑道:“要说咱这辈子最得意之事,就是娶了你嫂子那般一个女人,不攀不比的,且把家中打理的井井有条。 更把俺们爷俩照顾的,是无微不至。我虽平时好饮一些,但却无其他不良嗜好,能这般和和睦睦的,也不眼红人家大富大贵,着实很是知足。” 自谦点头道:“这才是过日子,柴米油盐的,平淡而真实。凡事若少了欲念,便分明的触目可至,也就清楚了自己内心真实所需,想来生活亦是如此吧。” 任新赞叹道:“不亏是读过书的人,几句话就把这人世的理儿说了个通透。” 自谦摆手笑道:“不过几句感概之言,倒让任大哥见笑了。” 两人正说着呢,却看冯沁博打外边走进,任新便笑道:“小冯先生,这好不容易到了休课之日,你不出去逛上一回,倒来这里作甚?” 冯沁博笑道:“任叔,我是来找俞兄的。” 自谦疑惑道:“冯兄弟,你寻我何事?” 见冯沁博犹豫不言,任新猜他或有隐私之事,就呵呵笑道:“那成,你俩先聊着,我正好外边转上一转。”说着便出门去了。 看着冯沁博的样子,自谦不由好笑,就打趣道:“弄得如此神秘,难不成闹了法场还是劫了牢狱?” 冯沁博叹声道:“俞兄,我都这般了,你还取笑于我,可还拿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