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终于颁布了各州、县皆要承办女学的章程。且禁止入学女子缠足,初时可官办也可民建。 并被当做,实施立新后的首要政绩之一。这般以来,更是加大了各地官吏办学的积极性,以致使举行女学,成为了地方的时尚之选。 而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又怎不令静安欣喜于怀,故对早前被林云楠欺辱,所造成的伤害,也渐是痊愈。本就心存女学梦,虽已过了入学的年龄,但自己底子尚在,教书育人却不成问题的,如今此等机会岂能错过。 因此时,胡烨自臣远庄过年,回来也有几日了,得知这一消息,也替静安欢喜起来。遂四处去托人情,为她能进女子学堂教书,而早做打算。 便是单如玉闻得事情后,也在自谦的鼓动下,又经反复思量,由单仁寻得了岳君涯帮忙,与她报上了名字,只待时候已到就可入学。 如此,等到了人间四月,烟祁县的女子师范学堂,方正式设立完毕。而静安和单如玉皆顺利入了学,不过一个是作为教书先生,另一个则是以学生的身份。 本来,以单如玉的年龄,做为一个女学生来讲,是稍偏大一些的。但岳君涯却考虑着,以她这般的女儿家,本已落落得体,倘能再受得教育,岂不更秀丽非凡,便是将来两人有缘走到一处,那也是自己的体面。 不得不说,岳君涯这番主意打的,着实是够长远,且还藏有私心。于是,遂上下动起人情,终将单如玉送入女子师范学堂,从而也令其铭记心怀、感激不尽。 却说,日子这般一过,在静安任了女学堂的教书先生后,人自是比以前开朗不少。而不经意间,也将胡烨装在心中、当做依靠,虽然她自己不觉不知。 即使终有想起自谦之时,却也没了恁多伤感,有的只是将那诸般情意,化作了丝丝怨念,连同离愁别恨,深深埋藏在了心底。 这日傍晚,静安下了学堂,刚走出大门,竟看胡烨已等候在外,遂上前嫣然笑道:“胡大哥,你怎么来了?” 胡烨笑道:“反正也无事,就过来接你了。” 静安不由好笑道:“我又不是三两岁的孩子,哪里用得着人接。” 胡烨不禁双目含情道:“即便不是孩子,但身为一女儿家,总要有个男儿护着的,不是么?” 静安登时玉颜晕红,低眉含羞的不知怎般言语。见她如此娇柔可人,胡烨更是心动,竟忍不住的想揽入怀中疼爱,就一时痴于那里。 可再想起打叔父口中,知晓的自谦一家之事,便有说不出的苦恼。不知是为他和静安,这对生生分飞的鸳鸯,还是为自己的情有独钟,而不得最终的结果。 原来,自从于蓿威州结束学业,胡烨结伴鹰嘴崖的学子,回了趟臣远庄后,又往水师镇守府任职。那时因初来乍到,当年春节就留在了烟祁城,而俞大户一家之事,步正东也从未跟他说起,故一切并不知晓。 而是年,虽有心同林氏和静安共度佳节,但近两载不归乡看望爹娘,也确实说不过去。且兄弟胡鑫又来书信告知,已从蓿威州返至牟乳城自行创业,让其回家一聚。 这才无意间,从胡彦江跟胡彦庭的闲聊中,大体听到一些,俞大户一家遭逢的变故。当然,因怀私心,他于烟祁城所相识静安之事,终究未曾言语半句,毕竟涂七娘同自谦的渊源非浅,又怎可能透露出去。 而待年后,胡烨回到烟祁城,却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有心想将真相告知,但怕静安离开自己不说,倘再出得甚么意外,到时便悔之晚矣了。 此般担忧,从步正东和俞妱蕊那里就可看得出。夫妇俩身为鹰嘴崖人,又岂会不清楚真相,却仍是隐瞒下来,便足以表明一切。 但若不实言相告,想起自谦恁般遭遇,如今还不知流落何地,岂不是同小人无二。况且,倘是日后再被静安知晓,又能否原谅他呢,相对步正东和俞妱蕊来说,毕竟自己终是藏了一份私心。 其实,这也倒怪胡彦江,虽旧事重提了自谦的家破人亡,却偏不曾半句言语过,他身相俱毁、心残志消。不然冲着其可怜如斯,胡烨也断不会对静安有所隐瞒的。 思来想去,只得先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与林氏听了。而其闻得这等噩耗,又岂能接受得了,悲痛的几近晕厥,再想起曾所做之梦,郝氏的那一番言语,就说的通了。 可哪里会料到,自鹰嘴崖一别,竟是同故人阴阳两地,再不得相见。倘若早知道如此结局,那时便违背了步师爷的遗愿,也绝不会离开的。 又哭自谦,那个打小和静安一样,被自己奶大的孩子,竟是这般命舛。刚刚落生就遭亲娘惨死,幸亏被俞大户一家收养,方才得以长大。 不想竟又招来这等祸事,以致家破人亡,也不知浪迹何处去了。打小被恁般捧在手心的一个玉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