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没了爹娘,可曾吃饱穿暖,有人呵护疼着。 想着这些,林氏更酸楚不已。又思起自谦同静安,打出生便在一起,实称不渝之情。如今却天各一方不得相守,以他那般性子,该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遂一时打定主意,绝不能舍弃自谦一人流落在外。况且,即使俞大户和郝氏仍在人世,她也同亲人无二,怎可放任自己含辛哺育的孩子不管,任其孤苦过活。 于是就冲动的,欲同静安商量一回,想方设法定要尽快寻到自谦,说甚么也不能让他无家可归。而待冷静下来,竟又忆起步师爷临终之言,遂猛地心头一颤。 这才有些明了,当初其言何意,也顿生一丝醒悟。看来自谦降生鹰嘴崖,背后确实有些说道,或许真有甚么纠缠不清的前尘孽缘、因果宿债。 如此一想,便一阵后怕,倘若仍留在鹰嘴崖,还不知是何般结局,故就陷入了矛盾之境。待又经反复思量,毕竟自己身为母亲,是绝不允静安出半点意外,即使自谦也同亲生,但终究无法两顾。 且依着他的脾气,便是寻到,也断不会枉加拖累的。不然连番书信,岂能不回一封,又怎会不前来投奔,可见实是为了静安着想,并打小知其性子,故才有心断了往来。 再寻思起,步正东和俞妱蕊之言,分明也是了解静安,方才编了那番诳语相骗。几人都能为女儿这般着想,自己一个做娘的,即使难舍自谦,也当瞒住此事,况且,俩孩子既已命中无缘,又何苦还捆绑一处。 于是就心中一狠,忙再三叮嘱胡烨,定要将所闻之事烂于肚中,便当甚么也不知晓,哪怕任何时候,都绝不能说与静安去听。而其巴不得这般,遂痛快答应下来。 言归正传。见胡烨如此看着自己,静安红着玉颜,忙岔开话儿说道:“胡大哥,不然咱们去买点肉菜,晚上你就留于我家用饭吧。” 胡烨缓过神来,笑道:“我已买下送过去了,婶子正在家里做着,只等我将你接回去呢。” 静安听后一愣,遂对他的细心体贴,而意动不少。这般,等回到家中,林氏已将饭菜做毕,见两人有说有笑的,也不禁暗自欣慰,遂张罗着用饭。 只见胡烨躬身谢道:“让婶子受累了。” 林氏摆手笑道:“甚么受累,反正待在家中也无事,能与你们做些饭菜,婶子不知多情愿呢。” 倒是静安揽过她,略带埋怨道:“娘,往后等着我回来做饭,您就别再辛苦了。” 看着女儿相比从前,明显成熟的脸庞,林氏一阵心疼。便替她整理了理两鬓的秀发,宽慰道:“别担心,娘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这点营生还是能做的。况且,你也教了一整日的书,何尝不辛苦。” 说的静安瑶鼻一酸,再瞧着她那满头的白发,及脸上道道的皱纹,哪里还有早年半点风姿,遂自责不已。几年来,只顾自己沉浸过往,去感叹伤怀,然而却忽略了母亲。 她也是一有血有肉,有万般情感的女人。打从爹爹离世,何曾真的快乐过半分,但却从未当面表露出来,这份隐忍,就是娘心的伟大之处吧。 如此一想,竟凤目顿红,泪水随之而落,惹得林氏抚着她的香肩,也不由伤感起来。见娘俩这般,胡烨赶忙宽解道:“婶子,步姑娘,这日子且往前看,别再思量太多了。 何况,便是有甚么不如意的,也终究都过去了不是,不如就此弃了吧。再说了,今个难得一大桌子美食,咱们先用饭怎样。” 谁知,却惹得林氏“噗嗤”笑了出来,而后瞅了胡烨一眼,故作不悦道:“这都多长时日了,倒喊的哪门子步姑娘,听着怪生分的。打今儿起,便叫静安了。” 而见静安双靥晕红着,噘嘴白了林氏一眼,但却并未多言,遂去拾掇餐桌,将碗筷一一摆好,胡烨如何不明其意。自是欢喜非常,就忙不迭的也上前帮忙。 看着俩小如此,林氏更乐的合不拢嘴,便去拿来一坛,过年时还未喝完的烟祁老浆酒,和着那真情实意,就着这美味佳肴,将一顿饭用的是愉悦非常。另伴着温声笑语、红烛暖灯,营造出了一幅家的画面。 这般以来,静安对胡烨渐又亲近了不少,竟也似是非是的,多了一种莫名的情愫。只因仍心藏自谦,故而,并未当成一回事。 且说,言巧不巧,单如玉在女学堂的国文先生正是静安,而自打见过她的诗词功底,硬是羡慕不已。再看其恁般端庄秀丽、品貌俱佳,便更亲可不少,每每于课后,常拉着讨教作诗填词。 而回到家后,有时晚饭也无心去做,又缠着自谦为她指点一二,竟如同魔障了一般。却令单仁甚是无奈,长吁短叹地直呼,不该让其进女学堂念书,可别读出个傻子来。 这晚放了学堂,只见单如玉一进门,就欢喜着嚷道:“自谦哥,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