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明君。 国临之间兵革互兴,她钟家人在前线以命护他们安稳康泰,可换来的却是如今潦草的田地。 这世上最疼爱她的人走了啊。 那便亡了吧,亡了也甚好...... - 廊角的天空鲜血染红了落入天边的云。 承臻明穿过落着星点烛火的小道,在夜色中急色而来。红青倚在柱子上,见他来掀开眼。 承臻明:“一天一夜了,还没出来?!” 红青点头,眉眼间染着淡淡的哀愁。 承臻明皱眉,跑上楼梯,挥手重重地一下下拍打紧闭的门,他吼道:“钟离笙!我警告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出来!好!我这个当哥的替你抗了一天一夜,我没什么怨言。可你究竟还要躲到什么时候?!钟叔用命守护的陀城你就打算拱手让人了吗?!” 越说他越气,越说他的眼眶越红。 承天从不离开钟啸天半步,如今钟啸天死了,承天又怎么可能还活着?他说过,那是他那命都要护住的主子、恩公、友人。 如今他们的尸骨不知在何处,承臻明不比钟离笙好受多少。可他只是难过了半天,南离打来他不得不抛下心中千丝万缕的悲痛,誓死守卫陀城百姓。 “成千上万的钟家军还在外边奋战,等着他们的将军,等着她跟他们并肩作战!” 门内依旧静谧,但他知道钟离笙就在里面。 “你给我滚出来!”他重重地拍了一下门!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一个久经沙场只流血不流泪的男人,此刻委屈得眼角凝出了一滴晶莹剔透的泪。 下一刻,门内响起咚咚的拆木板的声音,随后吱呀一声被打开,从前威风飒爽眉眼间全是灵动的女子面容憔悴,眼底泛青,嘴唇发白,从没见她这般狼狈过,哪怕在北漠赶来陀城的一路上也没有如此不堪。她的眼角没有光了,犹如一张沾水的纸,破碎成数片在狂风骤雨中摇曳,最后它们随便落在什么地方,这辈子都拼不回来。 她抬头望着承天,刺眼的光扎痛她的眼,她没有避,泪水顺着脸颊落下。她眼神落在承臻明脸上,长时间的落泪无法聚焦:“兵符,在哪?” 她的声音很沙哑,跟锯齿一样摩着承臻明跟红青的心。 承臻明又忍不住红了眼,“先喝水,咱们......先喝水。” 红青没一个时辰都会准备吃的喝的,听到承臻明的话,她立马捏来水壶囊。承臻明接过,拉开壶塞,递给钟离笙。 她没接,继续问:“兵符,在哪?”说道后面,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先喝水!”承臻明咬牙,声音从牙缝中蹦出,“喝水,我就告诉你。” 钟离笙终是妥协,没有多少力气抬起手,接过,然后抿了一口。 “再喝。” 她又抿了一口。 “继续!” 她转眼球看了他一眼,下一刻,仰头,猛灌。 “咳咳咳!” 承臻明大步上前拍了拍她的背。 忽然,一股痛意顶着她的胃,一直胀到嗓子眼,而后她拐到廊角,吐出了一堆清水。 承臻明皱眉,憋着气:“钟离笙,你!” 她擦了擦嘴角。直身,抬头,问:“兵符,在哪?” “在陆章那。兵符与遗书一起,送信的人死前说,遗书给你,兵符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