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也不是很关心。可说他不关心,满脸又写着:我很担心。 “那等年后...” “奴婢......” 平儿小而稀碎的声音传来,说出了进屋后的第一句话。 “奴婢跟在王妃身边,伺候王妃。” 沥清酒好像还想说什么,最后又不说了,潦草说了一句,“便就这样吧。”然后朝钟离笙告辞,匆匆带着另一个随从离开了。 平儿始终低着头,哪怕在说话的时候也不敢乱动分毫。自沥清酒离开后,钟离笙的视线就落到了她身上,平儿只穿了一件很薄的衣衫,连一件披风都没有,脸冻得裂开,指尖冷得发红。钟离笙二话不说将自己的披风接下来披到她身上。 在披风搭上肩的那一刻,平儿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红着眼张惶地抬头望她,推拒着就要拂开她的手。钟离笙却立马制止她,强势地收拢披风,系上绳。 “既然要跟我,那就听我的话,我让你系上披风,你就要乖乖系上。明白了吗?” 她说着说着,就看见平儿眼角落下来一滴泪,然后重重点头,又低下头,不敢看她了。 钟离笙还记得,这是个笑起来很可爱,很乐观的姑娘,怎么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 总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 傍晚,当天便最后一抹彩霞消散于天际之时,楚北川带着一身寒霜回来了,可进屋的第一句不是向往日一般问她今日过得如何,而是劈头盖脸吼了一句:“沥清酒带来的那女婢留在府内的事情是你点的头?” 钟离笙为他倒热茶的手一抖,一脸疑惑地放下茶盏,看着他,“是。” “你为什么答应?!” 不是你先答应的吗?! 可她没有这样说:“沥清酒亲自上门,又是鲜活的两条生命,我自然要答应。” 楚北川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再睁开。 “那女婢身怀有孕,已经显怀!你信不信明日花街柳巷就会传出定安王养外妾,怀有身孕带回府内之事?!” 届时说什么的都有,说定安王花天酒地,宠妾灭妻,定安王妃不受宠迟早被废! “那有如何?” 可她从不在乎世俗的目光,否则也不会一口应沥清酒。 “那有如何?!”楚北川气笑了,“你难道不在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