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父子俩。 钟离笙在心中哀叹:这傻姑娘,都不知道一会被人怎么设计让她死呢,还笑得出来。 过了一会,沥清酒新鲜劲过了,目光才从孩子身上移开,缓缓地落到平儿身上,他的眼神中并无爱意,却充斥着满满的感激。 “平儿……谢谢。” 平儿虚弱地笑,“驸马爷……不必感谢平儿,应该平儿谢谢您,是您当初带平儿回府,给了平儿一个家。” 沥清酒伸出手牵住平儿的,紧紧握了握。然后,就见他目光一冷,看向随他而来的那个小厮,小厮涣散的目光聚焦,从怀中拿出一个白瓶。 沥清酒拿着在手中,拇指摩挲着,少顷,他抬头,充满了歉意:“平儿,这是我为你寻来的药,吃了它,吃了就不痛了。” “红青。”钟离笙开口打断他,声音清亮,“母亲孩子都需要休息,把沥驸马带到偏厅休息。” 红青不知什么时候带了府兵进了门,钟离笙一声令下,她带着人押着小厮出去,然后亲自夺过沥清酒手中的白瓶交给钟离笙后,不顾沥清酒的反抗给抓了出去。 等屋内安静下来后,钟离笙才走到平儿的床边坐下。 平儿一脸疑惑地看着她,“王妃,您......” 钟离笙握着白瓶的手紧了紧,:“平儿,你可知道这个白瓶子里装的是什么?” 平儿无辜者一双眼,摇头。 “这是......”她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会要你命的毒药!沥清酒,他只要孩子,没想你活。” 平儿的目光瞬间失焦变得朦胧,很快又变得渐渐清晰。 钟离笙继续说完:“我始终相信,从这几个月的相处我知道,你很爱你的孩子。我可以帮你,帮你带着孩子出祁京,到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生活。你愿意吗?” 平儿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盯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但钟离笙没那么多耐心等,再等下去楚北川回来了,他与她的想法不一,到时候就走不了了。 “红青,让钟幸把马车赶到偏门。” 说完,红青点头出去,她将小白瓶随手放在床边的矮桌上,伸出手就要扶平儿起身。 平儿被她扶起来,正准备下床的那一刻,一只大手从烛光中袭来,抓起她的手硬拽,身体由着惯性往后跌,平儿因为没力靠在床柱上。 钟离笙还没稳住脚,楚北川劈头盖脸的怒马就从头顶传来。 “你这是在做什么?!” 站稳后,她才抬眼看他。他抓着她的手很用力,非常痛。可她也固执,硬将那只手紧紧握成拳。 她冷笑一声,“我在做什么?”一字一句铿锵,“我在救人命!” “钟离笙!”楚北川用力把她朝他拉近,呼吸之间全是彼此的气息,“我告诉你,你做什么我都可以由着你,但是唯独这件不行!” “为何?!”她大声质问。 “你可知祁遥是什么样人?!先皇走后,你以为她还能呆在这个位置是凭这什么?!”他伸出另一只手点平儿,“你若帮他们,这母子今日若是走不出祁京最好,若是真的走远了,也别等祁遥了,我也会先将他们抓回来杀了!” 钟离笙眉头拧成一条线,不敢置信地摇头,她挣脱开楚北川的手,“你什么意思?” 楚北川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平静了一会,似乎是怕真吓到她,慢慢开口解释道:“他们母子存在一日,便是祁遥为之一生的耻辱。她知道后一时找不到他们,所有的最不理智的怨气都会倾注到帮助他们母子的人身上。你,首当其冲。” “我不怕!”她想都没想便吼。 “我怕!”他声音比她还大,“你呆我身边,我自可倾尽全力就算搭上性命也会护你周全,可我也是人!不是神!我也有弱点,有我护不住你的时候!”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声音越来越颤抖,说到最后,他的眼角竟然红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想到有一日护不住她,再坚强如铁的他也止不住的害怕,慌乱。 钟离笙沉默了,一颗心在胸口剧烈跳动。 楚北川确实待她很好,可即便如此,她不希望这是以一对母子之间的情谊为代价,她太知道这东西多宝贵,半点都替代不了。 只是一瞬间,她便在心中做好了决定,正准备开口。忽然咚的一声,某个轻巧的物件撞到了地上,伴随着突然想起的婴儿啼哭声传进了钟离笙的耳中。 她木楞地扭头看去。 平儿虚弱地靠在床柱上,右手垂落床沿,手与身体的间隙是她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