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糖(4 / 6)

冷溴。

他吐出胸中一股闷气,带着笑意的面容上露出点被挑衅的烦躁和冷意,缓缓道:“好不好心,应当和道友无关吧?”亓官绥抬起眼,在姜稚鱼看不到的地方,就那么面无表情地静静看着他,仿佛对他的挑衅既不生气也不在意。

宿姜敏锐地从他这幅神情里瞧出一丝不屑,心头像是被一根小针猛地刺了一下,额间突突跳了两下,火气一下子蹿了上来。还真是一幅傲慢冷漠、居高临下的模样啊,这就是上宗所谓的的天之骄子吗?

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宿姜轻轻歪着头,嘴角挂着抹笑意,只是不再同往常一般显得天真无害,反而透着一股子邪肆。

他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忽然感觉自己的衣角被扯了一下。“宿姜……

刚刚还剑拔弩张的氛围,随着姜稚鱼的开口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宿姜的身体轻轻一动,侧目瞥向身旁的少女。姜稚鱼面色苍白,眼睛水汪汪湿漉漉的,露出一种哀求的神色,似乎是在祈求他不要说了。

宿姜神色一滞,避开了她的眼神。

细长的手指渐渐收紧,他捏了捏手指关节,发出咔嚓几声脆响。是生气了吗?

还是说,难过到又要掉眼泪?

一想到她可能会哭,宿姜竞莫名地有些心慌。他本意不是如此的,只是隐约觉得和他们走得太近对姜稚鱼而言可能并不是件好事,想要提醒一下她,却不知怎的,又搞成了这幅争风吃醋的尴尬场面。虽然他的确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但他肯定不会真的对姜稚鱼发火,顶多生会气,甚至不需要她哄,过一会儿他自己就好了。就像之前在车厢里的那样。

宿姜侧了侧脖颈,沉默了片刻,若无其事地松开指间的穗子,直起身,冷静又自然地开口:“我先进去了,你早些休息。”还不等姜稚鱼回答,他就径直往云舟里面走去。等进了房间,宿姜反手锁住门,背靠门板,垂着头,一直保持这个动作没有任何反应。

身后的光线被完全遮挡,只能从少年头顶倾泻下来,微阖的猫眼稍稍掀起,一张秀丽绝伦的面容暴露出来,布满阴翳。琥珀色的明黄瞳芯虽然仍旧清澈,却被阴影染深了许多,看起来更加深邃幽暗。

细白修长的手指在手臂上轻轻点着,宿姜想,他现在成了什么样?又在做什么?

不可否认,无论是出于何种原因,眼下,他都像条到处咬人的疯狗,生怕主人身上沾了其他野狗的味。

他知道这个比喻不够恰当,但好在足够生动形象。宿姜忍不住乐了,说不定再过一段时间,他就真的要成了别人手里,一条指哪咬哪的狗了。

鸠羽没能做到的,她倒是快做成了。

“真是的……”

宿姜目不转睛地盯着地面上映出的修长人影,微微弯了弯唇角,朝自己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带着些许讥诮的笑。

他的世界本就是冷冰无情的,血腥暴力几乎充斥贯穿了他的整个童年和少年,杀戮与背叛才是他的主旋律。

无论是她,还是那份已然萌动的情愫,都该是个意外。从始至终,不应该出现,不应该改变。

然而现在,他都要忘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可笑。

宿姜站直了身子,似乎已经想明白了,也或许完全没有明白。他抬手解了唐刀扔在桌面上,瞧见那个丑穗子,一掌攥了过来,眸光深浅不定,半响,还是没能解下来。

宿姜揉了揉眉尾,笑了笑,随后,跨步走出阴影。又不是洪水猛兽,他怕个什么鬼?

反正一一

她也不知道。

可宿姜不知道,情爱一事,生死不能隔,由心不由他,他既未曾体验过,总要见识一下。

毕竞该有的,总归一个都不会落下。

天不知不觉已经黑了,海面上缀着忽明忽暗的繁星,静谧而又梦幻。姜稚鱼站在甲板上,撑着扶手,目光随之看过去,最终停留在最亮的那颗星辰上。

良久,她缓缓低下头,踢了踢脚边不知从哪滚来的小石子,轻声说道:“对不起,宿姜他不是有意的…”

不知道为什么,姜稚鱼一点也不想宿姜因为她而和别人发生争吵。这是在替人道歉?

亓官绥如无其事地想,不可否认,他刚刚的言行的确含着点故意而为之的意味。

他已说过,并无心思,可既然非要将他扯进来,那他略微反击一下又何妨?“无妨,不过是年少慕艾。“亓官绥将目光移过来,不动声色地落在姜稚鱼腕间的兰铃上,目光又轻又淡,仿佛一片无声的落雪。少年慕艾?

就在姜稚鱼疑惑之际,他又开口,不紧不慢却语出惊人地补了一句:“他应当是喜欢你。”

“啊?"姜稚鱼眼睛突然睁大,微微张着嘴,呆愣了好一会才惊讶道,“宿姜怎么可能会喜欢我?”

肯定是时绥猜错了,明明一开始宿姜就嫌弃她是个累赘来着,而且就在之前的车厢里,他还拐弯抹角地说她笨,同她生气…亓官绥神色古井无波,寂静地连眼睫都未曾颤动一下:“你与他相处良久,他喜欢你不是很正常吗?”

其实,亓官绥是很想看看,当她得知这件事后,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又会怀揣着何种心情,今后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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