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糖(5 / 6)

要如何与之面对相处?他很好奇,也不理解这种感情,于他而言,世间所有感情,无论是师徒同门之谊,还是男女爱慕之情,都不重要,也不需要。于是这块被少年极力遮掩的挡羞布就这么被他赤裸裸、毫无心里负担地给揭开了。

亓官绥眼睫低垂,深黑色的眸子不错眼地看着她,神情沉静又专注。姜稚鱼仰头望着他,她不知道对方审视自己的角度是那样得清奇,只是从中感觉出了一丝说不上来的渗人凉意。

好像,他是在打量观察什么新奇的事物。

姜稚鱼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细白的手指不由自主地蜷了蜷。亓官绥注意到了,目光微微一闪,若有似无般扫过她的手指,问道:“怎么了?”

“没什…”

姜稚鱼咬着手指讪讪一笑,又忍不住抬眼偷偷观察亓官绥表情的细微变化。亓官绥便低着头,静静地、坦然地任由她打量。姜稚鱼看了一眼又一眼,发现他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冷淡,依然是那个雅致脱俗的清贵矜持模样,和平时并无区别。

那双狭长的丹凤眼落在她身上,好似花枝落影虚虚拢住的一地残雪冷月,倒映着满天星河,也倒映姜稚鱼清晰的身影,却是可望不可即。或许是错觉吧。

姜稚鱼摇了摇头,仰起脸,睁着一双水润的杏眼,不假思索,认真道:“宿姜没有喜欢我。”

“而且也没有相处很久,只是那天恰巧看到宿姜被人欺负就帮了他一把,虽然也没帮上什么忙……”

姜稚鱼摸了摸鼻子,有些羞赧。

亓官绥略微颔首:“原来如此。”

“嗯,”姜稚鱼笑了一下,“所以在此之前,我们是不认识的,宿姜也不可能会喜欢我。”

亓官绥指节微微曲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敲着栏杆,状似无意地问道:″那你呢?”

“我?“姜稚鱼指了指自己,她搭着眼帘仔细想了想,“也不喜欢。”是仰仗,是依赖,但独独不是喜欢。

她没有喜欢过人,不知道那种感情是什么样的。亓官绥了然,眼里多了一丝浅淡的笑意。

其实她喜不喜欢与他是无甚干系的,可听她这么说,他的心情还是略有些愉快。

这个念想一起,亓官绥敲击栏杆的手指一顿,眼里本就浅淡的笑意也紧跟着凝滞。

他背月而立,月光映照着他的眼,神色不辨喜怒。亓官绥模糊地想了想,随后将其原因归结到,对现阶段东西仍归属于自己并由此而产生了些许占有欲这一方面。

簇起来的眉心,顷刻间,又缓缓舒展开来。这很正常。

见他不言不语,姜稚鱼想抬起头,看看是怎么回事,可他身量极高,若是不低头,姜稚鱼即便是仰着脸也很难看清他的表情。亓官绥几不可察地偏了偏头,冷淡的视线再一次落在了姜稚鱼腕间的兰铃上。

这一次,明目张胆,没有丝毫遮掩。

“那看来,是我想多了。”

姜稚鱼不受控制地也跟着看了一眼,手抚上兰铃,细声细语道:“嗯,我们只是朋友。”

亓官绥不语,既然只是朋友,那最好在归属于他的这段时日里,就只是朋友。

“那你呢?你和苏道友是一起的吗?"姜稚鱼从来没喜欢过别人,不知为何还有些抗拒,自然不太想同人聊这个话题,于是转过头来问他。亓官绥淡淡道:“是,我与苏道友各奉宗门师命,一道往孟津处理事务,途经玉河顺便为上宗查勘灵脉。”

他说得很清楚。

“孟津是出了什么事吗?“姜稚鱼心下不安,她和宿姜也是要去往孟津的,自然希望孟津一切都好,不要出什么大问题而且因璃火藏匿在孟津,她尚在抚水之时就听缪灵前辈说过,孟津是一块上风上水的福地,几百年间,都未曾出过什么大事,如何惊动了上宗的人?亓官绥平静道:“不过祸事频出,弄得百姓民不聊生。”如果真是这样,那应该用不到你们吧?

姜稚鱼暗戳戳地想着。

毕竞她已经不像刚出来那会,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知道,这段时间经过学习了解,姜稚鱼已经知道"上宗"两字在天水界意味着什么了。她眨了眨眼睛,犹疑道:“就只有你们吗?”“不是,除了上宗,还有其他一些门派收到了孟津发出的委托,前来除祟,"亓官绥问她,“知道锁妖井吗?”

姜稚鱼茫然地摇摇头,诚实地回了一句:“不知道。”她只知道井是用来打水吃的,并不清楚旁的用处,只是听名字,好像是锁妖用的。

亓官绥站在甲板边缘,玄青的发丝被微风吹得四处摆动,他垂下眼眸,注视着这片海域的视线十分淡漠。

“锁妖井是用来禁锢从蛮荒逃到天水界的大妖法阵,"他冷声道,“我们怀疑此事可能和锁妖井异动有关。”

“若真是大妖作祟,那能跟你们同行还真是幸运,否则到了孟津说不定哪天就被妖给害了。"姜稚鱼抿着殷红的唇,有些庆幸。“嗯,“元官绥随意接了一句,也没说什么,他眉眼往上抬了抬,看着天际,“时间已经不早了,我送阿鱼姑娘回去吧。”可能是白天在房车里睡多了,姜稚鱼此时一点困意都没有,回了房间也是发呆。

她撇了一眼船头搭的那座十分明显的戏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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