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一个午夜梦回都是哭着醒过来的。
可她清楚地知道,就是回不去了。
再后来,她好像就忘了。
至少她到上一秒,都觉得自己已经忘得彻底。可是陆司南告诉她。
在她走之后的第二个月,妈妈吞安眠药,自杀未遂。嘭,重物砸落地毯的闷响。
易晴腾地一下站起了身,身下的椅子被掀翻,她磕到了膝盖,剧痛一瞬袭来却无暇顾及,错愕的眼神穿过空气几乎要将陆司南剜透,垂在身侧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你说什么?”
“她知道你回来了,“陆司南目光微收,想了下,“当年的事,她不比你好受。”
“走了。”
他抬步离开。
窗外顷刻间暴雨倾泻,落到地面,溅起污糟的脏浪。逆流仿似要越过窗台漫过脚踝,记忆里已经是潮湿漫天。大
“……你怎么现在就来了?"时千有半分惊讶。酒店走廊上的顶灯已经随着入夜调暗了几分,房间里玄关壁灯的暖光随着门扇大开铺了出去,也照见了陆司南的脸。先是侧过身示意他进来,时千掰着手指数了下,“陆总最近好像有点崩人设了。”
这时候时间已经过了午夜12点,明音官网在十几个钟头前才发布了森林天境签约的新闻,那也就是说,那边签约刚一结束,他就已经登上了飞往P城的航班。
饶是时千对他那些工作一窍不通也都知道,他能抽身过来大约是推了不少事情。
他径直进门,捎带进来一片室外冷然的气息,没说话。时千最近似乎有逐渐习惯他话少的趋势,对此也不太在意,关上门顺手上了锁,回身看他,维持着浅笑:“离首演还有四天,我这两天被特准休息了,算不算得上是因祸得福?”
她这会儿躺了一整天刚睡醒,眼眉间还挂着点懒怠,睡裙轻轻软软地贴着身,婀娜曲线暴露无遗,雾霾蓝的丝绸质地在她身上泛着点细碎的光泽,衬得露在外面的肌肤也皙白剔透,不经意间勾着人。陆司南看着她莹润的粉唇翕动,忽地轻笑了下。时千正歪了下头想问他笑什么,与此同时随手扔在床尾的手机倏然震响,音乐声在安静的环境里尤为突兀,只好先弯身捞起手机把电话挂了。几乎就在下一秒一一
陆司南伸手从身后腰间环了上来,直接将她揽进了怀里,动作里甚至显出些许不耐,紧密地抱住了她,中间连一丝缝隙都没留下。时千畏寒,一开始碰触到他微凉的外衣还下意识瑟缩了一下,但也没想着挣开。
一秒内,她的大脑都几乎失去了意识,铺天盖地的木质香缠裹住她的感官。要是按照过往的每一次走向,这时候两人就该在床上了,可他一直没动,呼吸斥在她耳边,沉缓又平静。
“怎么了?"时千问,他失常得明显。
陆司南沉默良久,慢慢放开她,脱了风衣外套走到衣橱间挂了起来。时千退了两步坐在了床角,拉平整了已经略微凌乱的睡裙。片刻内胡思乱想了不少事,奇怪地看着走过来的陆司南,“你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陆司南站在她身前,默了会儿,垂眼,“怎么得出来的结论?”时千想了想,“没有就行。”
陆司南微哂,问了句:“要是有呢。”
时千没多少耐心跟他迂回,直接伸出手拽着他的脖领拉低身位,扬起脸咬上他的唇,没有留力,攻击性十足。
直到齿间几乎快要尝到血腥味。
她放开他,细致温柔地给他整理好了已经被抓褶皱的衣襟,食指戳着他心囗。
“那现在就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