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消磨,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姜嘉茉看:“嘉茉,你果然在这儿。”
沈容宴的情绪有点低落,黯然地坐在L形的沙发,“我什么都没想,就觉得这里能找到你。”
“你记得吗,那时候我和他们灌起酒来,昏天黑地的。”“你经常在这个里间,背剧本。”
他像只孤雁,“你总是在等我,可我没有珍惜你。”姜嘉茉苍白的脸上,露出为难的薄红:“我们是朋友,谈不上珍不珍惜的。”
她抿紧唇,半响才说:“那个人,他会介意我们单纯相处。”“我和你,以后非必要,不要这样了。”
沈容宴叹道:“我对你做过什么?你就这样老是对我立规矩。”他多情地埋怨道:“我一直把你放在心尖上疼惜,从未对你动手动脚,就普通的坐在一起和你聊天,你都这么避忌吗。”姜嘉茉嘴唇嗫嚅着,半响才说不是的,我舍不得看到他会吃醋发作。”
沈容宴擎直脊背,艰涩地露出一个笑容:“你们女人,是不是都喜欢坏男人?”
他叹道:“我尊重你。我承认那时候我有其他女人,但我舍不得把使在她们身上的手腕,放在你身上。”
沈容宴有点恨她的自我作践。
他低声责怪:你呢,你就任他糟蹋你,你可是住在我心上的人啊。春夜的长平街,夜露沁凉。
回想潮旧的往事,就像溪涧中摇晃的藻行,顺流伏仰。分明无心也无意,却总能网罗住游曳的鱼。他们没有注意到,室外银质金属光泽的门把上。裴京聿的手指骨节拧出寡淡的清灰色,崎岖的血管微凸。男人漆黑的瞳珠,在光下显得晦暗,英隽的脸上蛰伏着戾。他听不清他们说什么。
可是脑袋里已经被他设想出来的,他们耳鬓厮磨的场面填满。方才,姜嘉茉在对峙时,施予他手指的温度,已经烟消云散了。就好像从未有过似的。
一切宛如纯粹的勉强。
他需要她证明一千遍一万遍,只爱他。
衣兜里坠着一个乌金的打火器。
裴京聿薄唇滚着笑,盯着金属物什看了一秒。他想起马上要惊得叙旧的爱侣,似劳燕飞散。真令人兴奋。
她真过分,分明主动用松叶戒指套住了自己。见到老情人就忘情了。
她不肯陪他,把今天这场示威局演完。
徒留他一个人,因为这一点儿道德感,原地交煎。顶级圈层,雍容华贵的俱乐部又如何。
不过是他吟鞭断水的注脚。
就在姜嘉茉恍神的那么一霎那。
这一层的火警警报,骤然响起来。
巨大的轰鸣盘桓在头顶。
自然灾害难以避免,就像西西弗斯的巨石一样,消耗人的理智。姜嘉茉不顾身后沈容宴的呼唤。
她踉踉跄跄地提起裙摆,从休息室出来。
她想起小腹里的胎儿,茫然无措地想要寻找到那个人,扑进他的怀里:“……老公。”
她回来时。
盛煦他们已经离开。
裴京聿在包厢里,眼睑下漾着薄醉。
他看她回来,唇角恶劣地弯起来,语气却很淡:“去哪了,半天找不见人。”
她念念不舍地回到他的怀里,红裙勾着他的裤腿,骨头软了:“刚才门口有火情警报,我很担心你,就回来了。”
他话音刚落。
裴京聿掐住她泛红的脸,粗暴地裹紧她,把她抱在膝上吻她。他趁着醉,品酒似的癫狂吮吸她的舌,长指想要把她塑形,动作野得三两下,就挤乱了她的鬓发。
“不是警报,你压根想不起来我是吗。”
男人濯了点沁凉的酒,抹在她脖上,把她当酒具吮:“回答我,去哪儿了。”
姜嘉茉的黑发漾在半空。
红裙在她光洁的腿上卷了一个边儿。
他就像那次检验她是否落红,追踪进去查验了。男人的骨节拢出来的时候,果然有可疑的露。他恶劣撬开她的牙关,玩她的齿,要求她舔掉,藏好自己背叛的证据。她迷醉地张嘴含他的指:“休息室。”
“眶郎一一”
她身后的菱花木橱窗,在摇晃。
包厢里木质古董架上,搁着青玉瓷器,宛如绞刑架。姜嘉茉是刑犯。
她艰难地思考着木架上瓷玉的易碎程度。
她不敢擅自往前,靠近他。
裴京聿掐她的舌,威胁问:“休息室还有谁,说。”姜嘉茉一开口:“鸣。”
她的舌就在他指间经脉上绕,三言两语都被他缠走了。裴京聿不紧不慢地批评道:“说了什么,我一句也听不见。”他衔住她的耳朵,碾珍珠般嚼着品鉴:“我没喂你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她被这个男人训诫手腕,折磨得失魂落魄。她只有这一小圈方寸天地,像春雨覆落的井中,生出的一株桃木。桃木遇到白壁浩光的仙人,被他伐走。
她被铸成了他的剑,日夜桎梏在手上把玩。姜嘉茉存了平复他情绪的意思,在禁忌红线上跳舞,试探道:“我一个人。”
怕他不相信。
她又捏着他绷紧的衬衣,手被他胸膛的温度烫到。姜嘉茉回缩了手,小声论证道:“你看,我回来也一个人。”裴京聿鼻梁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