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感君怜
锁链很长,大概十多米。
姜嘉茉能在房间里自由活动。
链条也很细,束缚在皮圈上,拘禁着她细瘦的腕骨。没有给怀孕的她,带来很沉重的累赘。
澄澈的灯光下。
她坐在蚕丝软垫上,整理待产包的物品。
姜嘉茉对锁链的响声浑然不觉。
她专心致志地低着头,比较着产褥垫的产品说明,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囚困。唯有她颤抖的碎发,在光下勾勒出斑驳的媚态。裴京聿帮她收拾了一些必要的证件。
过了半响。
他意识到锁链没有发出声音。
空气中有片刻的空白。
裴京聿漫不经心心地掠眼去看她。
姜嘉茉的面前摆了几件纱布奶瓶浴巾。
她正在小椅子上,对着他出神。
狭长的锁链在她面前泛着冷质的银光。
她浑然不觉,瞳孔微微有涟漪,悉数里映着他的身影。裴京聿的冷意,宛如蝉蜕一样附着在心上,在她目光中逐渐消解。他略微宠溺地弯弯唇:"偷看我?”
“过来。”
姜嘉茉起身,缓步踱到他身边,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靠着他。她的身体很柔软,衣料上有很淡的奶香。
她温热的体温贴紧他,用生理本能在依恋他。裴京聿被这种温驯取悦到了,用指腹摩挲她的黑发和眼眉。他恍若最柔情的恋人:“戴着这个,行动不便,就放心依赖我。”姜嘉茉在他手中无意识地蹭了蹭,脸颊被他的掌骨托了一会儿,看他没有撤手离开。
于是她又熟练地取悦他,用舌去舔他的指节。她觉得,他喜欢被她舔手。
裴京聿惩戒性质地用指缝去夹她的舌头。
她果然看到那人满意的笑了。
他逐步凑近,挡住光亮,钳握着她的下颌,亲吻她潮红濡湿的脸。裴京聿:“这么乖,貌似很反常。”
姜嘉茉眼睛湿漉漉的,涎水蹭湿他的长指,讨赏地央求他亲一下:“老公,明天我一个人去产检好不好。”
裴京聿另一只手捏了捏她的后颈。
他浸没在暗光中,宛如飓风气旋,磅礴的危险。裴京聿揶揄地笑了,审视她:“找机会乘机逃跑?”姜嘉茉含糊不清地舔他的手心,描摹他的掌纹,痒到他心尖。“明天就预估小孩的出生体重了,我想回来给你一个惊喜。”裴京聿解掉锁链,宠溺的把她抱起来。
回到卧室。
裴京聿用手掌的虎口代替了皮圈,缠绵地束缚住她的腕骨,潮热的掌心肆虐在她的皮肤上。
他垂眸,鼻息扑在她磨蹭得泛红的腕骨,刺激得她触电一样发颤。裴京聿皮肤很白,侧眼瞧她,深邃眉弓黝黑漂亮:“难受吗。”他露骨地笑了,蛊惑中带着诱哄:“你乖乖回来,以后就不带了。”姜嘉茉的瞳孔突然恢复了焦距。
她几乎是习惯性去讨好他。
她发丝微微凌乱地投入他的怀里,去吻他的喉结软骨。姜嘉茉知道自己此刻是不太漂亮的。
病态,苍白,消瘦,肚子偌大。
除了献祭自己,取悦这个男人,让他迷恋这幅身体。姜嘉茉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可以依傍了。
被他狠狠抱在怀里入睡。
她才能缓解不安,像是融成他的一截骨。
待产的生活脱轨实在太让人不安了,好像无边无垠的虚无。她只能被动等待。
就像《倾城之恋》在战乱流离中那句:“在这动荡的世界里,钱财、地产、天长、地久的一切,全不可靠了。靠得住的只有她腔子里的这口气,还有睡在她身边的这个人。”
姜嘉茉张开嘴,任由他捏着她的后颈。
他得偿所愿,用舌头肆意侵犯她的口腔。
他总是会强迫性质地舔和品尝她全身的皮肤。不知道第多少遍。
在这种病态又漫长的折磨里。
这个英隽得出尘的男人,可他居然会为渺小丑陋的自己疯狂。她逐渐有一种被珍惜、被需要的兴奋感。
姜嘉茉第一次被他解掉锁链。
她感激地不停吻他,吻他漆黑的眼眸和挺拔的鼻梁,又羞怯地任他吮自己,小声喘着哄他。
后来,她因为身子太重。
吻他把自己吻累了,又蜷回他怀里,在他的体温中闭上眼睛。她知道自己身心都坏掉了。
今天一早,姜嘉茉就出去产检。
中午司机打电话,说姜小姐不要他们陪同,执意要一个人待着。裴京聿结束工作,回到家。
他闭上眼,在沙发上养神。
等到晚上八点,他的耐心终于彻底耗尽。
但他不想表现出来任何不安,甚至没给她发消息。桌上的饭菜琳琅,他为她准备的,变得沁凉。他自虐得没兴趣去碰一口,遑论倒掉。
裴京聿寂冷地敲了一眼挂钟,胜券在握地扬了下唇。她要绝对的自由。
行。
裴京聿懒怠地单手枕在后脑勺。
他还真不信这个女人,没有他的唇舌和怀抱,能在外面熬多久。晚上十点,窗外开始飘起雨丝。
姜嘉茉手上捏了一把胡同口买的透明伞。
家里的灯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