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这…这…”
负责监视的倭寇头目看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下巴掉了一地。
消息传回村野治保耳中,这个凶残的倭寇头子先是愣住,随即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狂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哈哈哈哈!天照大神开眼啊!竟然给老子送来这么一群活宝!蠢猪!大大的蠢猪!”
他拍着大腿,贪婪瞬间压倒了所有疑虑,“让他们来!大大的欢迎!关税?降!降到最低!告诉那群西域肥羊,我们倭国物产丰富,有的是‘宝贝’卖给他们!哈哈哈哈!”
很快,“西域冤大头”的名声响彻倭岛各个角落。
倭人,上至贵族武士,下至农夫渔民,全都疯狂了。
他们不再出海劫掠,不再耕种打渔,所有人都在漫山遍野地“寻宝”——一块形状奇特的石头,一根颜色特别的木头,甚至海边捡的破渔网,都被精心收集起来,准备卖给那群眼睛都不眨就撒钱的西域商人。
村野治保更是赚得盆满钵满,他用几乎零成本收上来的“倭国特产”,轻易换取了堆积如山的香料、丝绸和贵金属,军费问题迎刃而解,手下士气高涨,仿佛找到了比劫掠更轻松的发财之道。
——
长安,未央宫前殿。
气氛却如同冰窖。一份份来自倭岛附近汉军观察哨和秘密渠道的奏报,如同雪片般飞来,详细描述了西域商队如何“挥金如土”、“资敌无度”。朝堂之上,炸开了锅!
“岂有此理!简直荒谬绝伦!”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御史气得胡子直抖,出班厉声弹劾,“蒯通身为西域大都督,封疆大吏!不思为国谋利,反行此资敌卖国之举!将我大汉珍贵物资,换取倭寇一堆垃圾!此等行径,与通敌何异?请陛下严惩蒯通,召回商队,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臣附议!蒯通此举,长倭寇志气,灭我大汉威风!倭寇得此巨利,必更添战船利刃,他日祸害我海疆,更甚于前!蒯通罪该万死!”
“臣等恳请,速速下旨,严惩蒯通!”
弹劾之声一浪高过一浪,矛头直指远在西域的蒯通。
留守监国的代王刘恒、齐王刘肥和丞相曹参坐在殿上,脸色都异常凝重。
“诸位卿家,稍安勿躁!”
刘恒试图平息,“蒯都督行事,必有深意,我等…”
“深意?”
一位大臣尖声打断,“代王殿下!深意就是资敌!就是卖国!证据确凿!难道就因为他曾是陛下近臣,便可枉顾国家利益,逍遥法外吗?臣等不服!待陛下回銮,定要再次弹劾!请陛下圣裁!”
朝堂群情汹汹,刘恒和刘肥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和一丝动摇。
蒯通这波操作,送得实在太狠、太离谱了!
连他们都有些看不懂。
散朝后,刘恒、刘肥、曹参三人忧心忡忡地聚在一起。
“曹相,您看这…”
刘肥性子急,忍不住问道。
曹参捋着胡须,眉头紧锁,沉吟良久“蒯通此人…智计百出,手段狠辣。说他资敌,老夫断然不信。”
“他对陛下的忠诚,无可置疑。只是…这计策太过诡异,代价也太过巨大…老夫一时也看不透啊。”
“那怎么办?朝臣们不依不饶,若等皇兄回来,闹将起来,恐伤及蒯都督,也令皇兄为难。”
刘恒担忧道。
“为今之计…”
曹参眼中精光一闪,“只能去求见太后了!请太后懿旨,暂压众议!”
——
椒房殿内,熏香袅袅,气氛却带着一丝肃杀。
吕后端坐凤榻,听完刘恒三人的详细禀报以及朝堂上的激烈争论,她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甚至嘴角还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洞察一切的冷笑。
“西域商人…大肆收购倭国破烂?”
吕后轻轻重复了一句,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
她端起茶盏,用杯盖缓缓拨弄着浮叶,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们三个,还有满朝那些弹劾的臣工,都觉得蒯通是老糊涂了?还是觉得他蒯通,突然转了性子,要做散财童子了?”
刘恒三人屏息凝神,不敢接话。
吕后放下茶盏,目光如电般扫过三人“蒯通是什么人?那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毒士!”
“是能把死人算计活、把活人算计死的蛇蝎!你们觉得,他会做亏本的买卖?会心甘情愿当倭寇的冤大头?”
她冷笑一声“哀家告诉你们,蒯通此刻,恐怕正躲在西域,看着倭寇那群蠢货数钱数到手抽筋,笑得比谁都开心!”
“他扔出去的每一块金子,都是在倭寇脖子上套绞索!他送出去的每一匹丝绸,都是在给倭寇挖坟墓!这叫什么?这叫…饵!钓的是整个倭国根基的香饵!”
吕后站起身,凤眸含威,声音陡然转厉“传哀家懿旨自即日起,再有朝臣敢在陛下回銮前,妄议蒯通资敌、要求惩处者,无论官职大小,有一个算一个——”
她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廷杖二十!打完了,给哀家拖出去!让他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