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怎能如此言而无信?昨晚刚说过的话,今日就变 .……徐兰哭得梨花带雨,影二在周围摸索了一圈也没寻到手帕,既不敢上前又不知该如何安抚,一时手足无措,只得凭着一张嘴在旁劝她:”你…别哭啊。”话音刚落,徐兰却哭得更凶了。
“你就让我哭出来罢!他们今日一个接一个地闹,我便一个接一个地哄,爹爹常说,长姐如母,在稚弟弱妹眼里,我便是高悬的日月,我若垂泪,他们便失了方向,我若示弱,他们便没了依靠,因而纵使心头压着千钧石,眉间亦不可蹙一分,今日我为了安抚他们,确是未加过问就替你做了主,我本以为你是行供仗义的少年英杰,没想你却临阵露怯!”
徐兰说罢大手一挥,“罢了!你这小侍卫纵然能大言不惭地毁约,我徐兰却不愿!”
她说着猛扑过来,盯准影二腰间的短匕一把将其抽了出来。影二被她骂得劈头盖脸,未料这哭包竞突然冲过来夺刀,只得下意识捉住她的手腕,一脸惶恐道:“你要做什么?”“你出尔反尔,这个借我总行吧?”
徐兰哭丧着脸道:“我也总要有些利器傍身,才能护好他们…意识到徐兰不是要对自己动手,影二放轻手上的力道,殷勤问她:"”你…会用吗?”
徐兰愣住,抽着鼻子看向手中的匕首,也是那时,她借着月光瞧见了影二手背上那道狭长的血痕,以及伤口处横流的汩汩鲜血m….“咣哪”一声,少女丢下刀子捂紧了嘴,泪水再次奔涌而出。顺着徐兰的目光,影二这才注意到手上的伤,他想伸手去拍拍她的背,伸到一半又担心弄脏她雪白的裙衫。
徐兰一边哭一边闷着头道歉,影二忙不迭地应着“不打紧”,四下物色起包扎伤口之物,他不想弄脏身上的金袍,忙活了好一会才从裤脚撕下一块布条,三两下将伤口裹紧了。
“别哭了。“影二拾起匕首塞到徐兰手里,“这个你拿着,若是遇见坏人,就握紧粗的那头,用尖的那头往这·…
影二托着徐兰的手将刀尖对准自己心口,感受到手背处传来的温热,徐兰一时也忘了哭,视线变得专注。
“不行。”
影二比到一半,兀自摇头道:“你是新手,找不准心口,捅这儿吧….…“他将刀尖上移对准颈侧,片刻后又自我否定道:“不行,你个头太矮,那就划这儿吧,这儿你总够得到。”
影二说着用刀刃架住自己的膝窝,对徐兰交代道:“在这儿用力划一刀,对手便寸步难行,到时你就跑,用尽全力跑。”“跑去哪儿?"徐兰眨着眼问。
“去……后门吧。”
按照原定的律令,轩辕宴当日一众黑袍皆需驻守前门,但方才他却听说影辛那小子被派去看守后门了,影辛他打得过,到时将他敲晕了找个由头换岗便是影二思来想去,又觉自己眼下是将羊羔送上了战场。方才徐兰不过是在他手上划出一条细若悬丝的刀口,就把自己吓得失了魂,她显然没握过刀,又如何斗得过全副武装的侍卫?“算了。”
他一把将徐兰手里的匕首夺了回来,扯住她手腕就要拉她下车,“我现在送你走。”
“走?走去哪儿?"徐兰不解。
“你先在别苑附近藏起来,后日待宴席结束,我找机会送你回梦州。”徐兰却仍坐在原处,“那轩儿他们怎么办?”影二不想骗她,坦然道:“我救不了那么多人。”“不行。“徐兰用力挣开影二的手,一脸视死如归。“他们不走,我便也不走,我立过誓,会一路护他们周全。”影二心心说你何德何能就胡乱立誓,转念一想,又觉得理应尊重徐兰的决定,毕竟他自己也不清楚入殿后这些孩子会被如何安置。他听说宴上有仙丹供应,这丹药只有王室才消受得起,若叫有灵根的稚童服下,搞不好还真会起到些妙用,助她开灵升天,自己若贸然将她送走,说不定反倒误了她的前程。
回过头,徐兰正跪坐在原地,眼巴巴地看着他。“小侍卫,你的心意兰儿领了。”
月华拂落少女脸侧,目光澄澈,面容娴静,眼下的徐兰与方才哭得失魂落魄的那位,好似已不是同一个人了。
她从影二手里将匕首夺了回来,对他轻声道:“我明白你有公务缠身,到时可能顾及不到我,爹爹说侍卫藏锋于刃,你说自己所向披靡,这把匕首,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