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昭无语,他的办法只能是将谢蕴凤小臂截断,希望在那魔毒上行前予以阻断,但是,他能那么做吗?
恒昭深深看一眼谢道泰:“小心。”
谢道泰也不说话,立刻附到谢蕴凤小臂吸起血来。恒昭嘱咐闻声赶来的下人去拿来清水。谢道泰深吸一口,吐出黑血,然后再吸。
无心见谢道泰吸血吐血,赫赫叫着又窜跳到笼子边,也不知是高兴还是见那血被吐掉而惋惜。恒昭嗯哼一声,作势要击他,掌力还未发出,无心慌忙急飞躲到笼子另一侧。
脚步声传来,谢王氏由侍女打着灯笼引领来到,了解到事情缘由,再看看谢蕴凤惨白的脸,看看谢道泰一口口吸出毒血,她恨恨道,“这个魔头祸害,留着他干什么?恒师,把他给我除掉。”
谢道泰急忙道,“不,我能驯化他。”
谢王氏看着谢道泰乌黑肿起的嘴唇和发青的脸:“还驯化什么,你们兄妹俩的命都要没了。”
恒昭忙让谢道泰用清水漱口,谢道泰却道,“我才驯化两三天,他已经好多了。”
谢王氏道,“好多了也不能留,蕴凤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看我不唯你是问。”
谢道泰漱口清水后忙又接着吸毒血。
谢蕴凤弱弱的道,“这件事不怪道泰,是我想要让无心滴血认主,咎由自取的。”
谢王氏心疼:“蕴凤,没关系的,经过这次事情,以后你就不要乱跑了,学学刺绣,学学琴棋书画。”
“我不想学那些。”
“你好好休养吧,你父亲回来就好了,他会有办法的。”
谢峇他们四人和王安邦一起出门,至今未归,让谢王氏的心一直悬着。
恒昭道,“道泰,再漱口清水吧。”
谢道泰吐出一口血,抬起头来:“不能杀他,我还要把他交还给皇太孙呢。”说完,忽觉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谢峇等四人回来时,谢道泰已经清醒,看到谢道泰谢蕴凤都躺在床上,一个脸色惨白,一个脸色青黑,谢峇皱起眉头,他为谢蕴凤诊脉后,嘱咐给她熬扶正镇邪补血的汤药。虽然谢蕴凤小臂已不见黑色,但无法确定毒血是否已完全吸出,他不敢大意,在她上臂靠肩处又加了一道止血布条。
他取来破魔箭,当那金色箭头接近谢蕴凤时,谢蕴凤立刻显出不安。再接近时,谢蕴凤痛苦扭动:“头疼,快拿走。”
谢峇心中吃惊,蕴凤一定是受到了魔毒影响,他拿开破魔箭,谢蕴凤立刻恢复平静。
他再来看谢道泰,谢道泰脉搏正常,对破魔箭也没有反应,谢峇暗暗称奇,看来道泰真的是对魔毒免疫了。
到了晚上,谢蕴凤仍是卧床,谢道泰觉得状态基本恢复,便换上一袭月白长衫,来到膳厅与家人共进晚餐。
青瓷碗碟在烛光下泛着温润光泽,谢王氏忧心忡忡地搅动着碗中的莲子羹:“蕴凤这情况...何时才能好转?”
谢峇道,“她的识海可能受损,过两日我请太医来诊治。”他转向谢道勇和高无敌:“你们两个今天在城里转,可有什么发现?”
谢道勇放下筷子,道,“听说老贼闫博望已被满门抄斩,四皇子逃到了江陵。”
谢峇道,“那里是他的封地,估计他就会往那儿跑。”见高无敌神色阴郁,他问:“无敌,你有什么发现?”
高无敌还未说话,谢道勇抢先道,“无敌今天在街上遇到汉人鞭打欺侮羯人奴隶,他上前阻拦,却被对方大骂羯奴狗,连他一起鞭打,他气得要拔刀杀了对方,被我拦下了。”
恒昭轻叹道,“羯人被歧视,受欺负,这个社会就是这样。”
谢道勇愤然道,“我们进了几家店铺,那些店主见无敌是羯人,都是一副蔑视鄙夷,让人恨不得杀了他们。”
“住口!”谢峇厉声打断他,玉扳指在桌面上敲出清脆声响,“要让人看得起,不是靠杀人,而是要做出一番事业来!”
高无敌抬起头:“我知道,义父,我耳边总有战鼓声响起,我一定要做一番大事业。”
谢蕴兰放下手中的绣帕,问:“七天后新皇登基,那时皇太孙就是太子了吧?”
谢峇看了她一眼,眼中带着几分忧虑:“希望这位皇太孙能自己争气吧。”
谢蕴兰眼中闪着光彩:“会的,殿下一定能的。”
谢蕴兰对萧昭瑞充满期待,次日就想要去见萧昭瑞,被谢王氏阻拦,谢王氏觉得女孩儿要矜持一些,太主动了会让对方看轻。
于是,谢蕴兰又熬过一天,正想再去找萧昭瑞,却见萧昭瑞带着黄远生来了。
萧昭瑞左眼经太医治疗处理,戴上了眼罩。
谢蕴兰见了萧昭瑞又是高兴又是心疼,她把萧昭瑞带到前院屋檐下,那里有个燕子窝。
谢蕴兰道,“殿下还记得镇魔城谢府那玄鸟巢穴吗?你看,这里也有。”
萧昭瑞面色阴沉:“有什么看的?”
谢蕴兰意识到可能犯了对方忌讳,小心道:“殿下,你听听,你听到了什么?”
萧昭瑞没好气道:“我眼睛瞎了一只,耳朵又没聋,怎么会听不到?”
没想到还是惹到了萧昭瑞,谢蕴兰心中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