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2 / 3)

骤然被刺眼的强光手电和几道高大的人影笼罩,刘一刀吓得一个激灵,差点从椅子上滚下来,两条腿软得像煮过了头的面条,踉跄着就想往柜台后面缩。居然是警察,

他脑子里嗡的一声,魂飞了一半。

这些年在地下诊所里捣鼓的那些事,给马夫手下的姑娘治些不好见光的病、偷偷摸摸做点见不得光的小手术、甚至昧着良心处理过些来历不明的药,走马灯似的在眼前乱窜。

他嘴唇哆嗦着,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那层薄薄的的布料,还没等他那点可怜的逃跑念头付诸行动,一只铁钳般的大手已经重重地按在他肩膀上,把他整个人牢牢地钉在了原地。

“警察同志。"刘一刀声音抖得不成调,努力想挤出个讨好的笑,结果比哭还难看,“什么事啊?我是良民来的。”

为首的窦原拧着两道浓眉,眼神像刀子一样在他那张写满心虚的胖脸上刮过。

那股子劣质消毒水也盖不住的、常年混迹底层沾染上的腌赞气,让窦原嫌恶地别开眼。他懒得废话,下巴朝旁边一努,言简意赅:“铐上,押走。”几个年轻力壮的警员早就憋着劲,闻令立刻动作利落地把人反剪双手,“咔嚓”一声,冰凉的手铐锁死了刘家强的手腕。直到被粗暴地往外推操,刘家强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群警察目标明确,根本不是来查他那些鸡毛蒜皮的“小生意"的。事实上,这些天,警察都蹲在这条潮湿发臭的小巷附近,盯了刘家强好几天。他的作息,接触的人,甚至诊所里进出的“货物”,都被摸得一清二楚。这怂包就是个在灰色地带讨饭吃的黑医,胆儿比针鼻还小,手上沾的是脏钱,但跟眼下这桩沾血的连环命案,八竿子打不着。摁住他,纯粹是为了撬开他那张可能藏着关键线索的嘴。冰冷的审讯椅上仿佛长了刺,刘一刀屁股刚挨上去,就忙不迭地开始倒豆子,唾沫星子差点喷到对面做笔录的年轻警员脸上。见过怂货,这么怂的倒是头一回见到

“警察同志,天地良心啊!我刘一刀,啊不,刘家强,就是个混口饭吃的江湖郎中,给人看看头疼脑热,最多……最多就是帮那些可怜的姑娘打打消炎针,清清下头。违法乱纪的事,我不敢做的。”他竹筒倒豆子般交代的,无非是些鸡零狗碎、上不得台面的“黑医”勾当,给站街女处理些见不得光的脏病,偷偷摸摸做点人流,卖点来路不明的抗生素。这些,蹲守的警员们早摸了个七七八八。

窦原抱着胳膊,靠在对面的桌沿,像一尊沉默的铁塔。他半垂着眼皮,听着刘家强那套早被摸透底细的"坦白",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夹在指间那支快燃尽的烟,偶尔随着他极轻微的呼吸,明灭一下,在昏暗的审讯室里划出一道短暂的红痕。

直到刘家强口干舌燥,声音渐渐弱下去,带着点讨饶的哭腔反复念叨“真的没有了"时,窦原才缓缓抬起眼皮。

那目光沉甸甸的,没什么温度,像浸了冰水的秤砣,直直砸在刘家强汗涔涔的脸上。

“刘家强,"窦原的声音不高,甚至有点沙哑,却在封闭的审讯室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回响,“没大事,怎么会请你来坐这张椅子?”刘家强被那眼神盯得后颈发凉,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像只受惊的老鼠在找地缝。

他喉咙发紧,刚想挤出几句"我冤枉啊",“同志,你明察秋毫"之类的车牯辘话,试图再挣扎一下。

窦原根本没给他组织语言的机会。

他身体微微前倾,压迫感瞬间笼罩了小小的审讯桌,那支烟头被他重重摁灭在桌上廉价的塑料烟灰缸里,发出“滋"的一声轻响,也像摁在了刘家强紧绷的神经上。

“我不是在跟你谈你的生意。“窦原一字一顿,每个音节都像淬了冰渣,“我问的是,这几个月,来你那里看过病的女孩子,有哪几个?”他顿了顿,从旁边一个牛皮纸文件袋里,“啪”地一声抽出几张照片,甩在刘家强面前的桌面上。

照片撞击桌面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刺耳,凌乱散开的照片满是少女或娇憨或清纯的面容,最上面的就是谢青的笑脸。刘家强看着照片上谢青清亮的眼睛,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喉结艰难地滚动了几下,额头的冷汗汇成小溪,顺着油腻的鬓角往下淌。“同志,这些都是几个月前的事了,真的有点……记不清楚了…他声音发虚,眼神躲闪,不敢再看那张照片。这倒不全是在说谎。

他那间破诊所,进进出出的都是些在泥潭里挣扎的可怜女人,脸上刻着相似的麻木和疲惫。一两个特别惨的,他或许还能有点印象。但日子久了,那些面孔就像被水泡过的旧报纸,在记忆里模糊成一片灰败的影子,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窦原没说话,只是盯着他,那眼神沉得像化不开的浓墨。审讯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刘家强粗重又杂乱的喘息声,还有他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突然,窦原身体微微后仰,靠回了椅背,发出轻微的"吱呀"声。这个细微的动作,却像按下了刘家强恐惧的开关。他猛地抬头,正撞上窦原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一丝极其冰冷危险的光芒一闪而过。“记不清楚?“窦原的声音不高,甚至带着点奇异的平静,“是要我们帮你一一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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