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妇人,对方满脸的惊惶。
卞含秀这才想起还有客人在场。
那妇人倒退两步,望着宁竹咽了咽唾沫,强笑道:“妹子,看你这也挺忙的,我把那枇杷放在你院子里了,就不多打扰了。”宁竹都沉默了一瞬。
想来这妇人就是山脚村子里的村民,没想到时机这么巧,第一天就让人不小心撞见了这略显惊悚的一幕。
别让人误会了,也不知之后能不能挽回。
卞含秀回过头,急忙致歉:“家里碰到些事儿,真是不好意思啊祝嫂子,那我就不送你了,今日真是多谢你了。”
祝嫂子脚下离开的步子不停,刻意又不那么刻意地绕开了宁竹,嘴里还不忘客气道:
“你真是太客气了,不用不用,一点不值钱的小树苗而已,后头林子的也有的……”
宁竹也无意吓到别人,把背后的人往上提了提,给祝婶子让开路。就是这一个动作,却突然将祝婶子的脚步定住了。她震惊地张开了嘴巴,眼睛瞪得溜圆,死死望着宁竹背后的人露出的侧脸,惊叫出声:
“衡关!”
这声惊呼宛如平地惊雷,顿时,宁竹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她。那受伤的男人,祝衡关,被暂时安置在季新承的房间内。祝衡关出现在后山并不是意外,他本身就是这山脚祝家村的人。祝家村大部分人家户都姓祝,七拐八拐祖上都是同一个先人,都沾亲带故的。
祝嫂子名叫祝春枝,这祝衡关真要论起来,还算是她的堂弟。祝春枝就是离他们最近的那户人家,今日卞含秀端着新做好的凉粉去拜访,还向她讨要了几株枇杷苗。
祝春枝也是个爽快人,与卞含秀很是聊得来,二话不说就给她挑了好苗子,还装了一大篮子枇杷给她送来。
明明才见过一面,祝春枝就敢跟着上门来,一来是看卞家母女俩都温温柔柔的,不像是坏人,二来就是祝家村向来团结,虽不排挤外乡人,但也不怕。在自家地盘上还怕人那还得了。
实际上,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一一祝春枝她好奇啊!前些年刚修逸居的时候,那动静闹得整个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不过那会儿大多数人都觉得修这房子的人是不是傻,有钱不去县里买房,反而在这荒山野岭修了砖瓦房。
这不是浪费是什么嘛!
本以为等到房子修好了,他们就能知道邻居是谁,可谁知多年都没有动静。今岁总算是见到人了,可不得好好八卦一下。可是刚刚进了家门,水都没喝上两口,就撞见了刚才那一幕。祝春枝哪还顾得上八卦呀,赶忙去请大夫。趁着这功夫,宁竹用季新桐给她打来的温水好好擦拭了一下身上的血迹,换了干净衣衫。
等她打理好自己时,那边祝衡关还没醒过来,不过祝春枝请来的大夫已经来了。
一起同来的还有祝春枝的丈夫,姓庄,大家都叫他庄老三,是入赘进来的。房间里不宜留下太多人,等大夫开好药单去厨房煎药时,卞含秀将两人请到堂厅就坐。
“衡关这孩子也是命苦,出生时我小叔就去山上打猎摔死了,他娘也没再嫁,一心抚养他成人,可是八岁那年他娘也得病走了,如今家中只有他一人了。“祝春枝也是个感性的人,说到这儿就忍不住用帕子别了别眼角。祝春枝那赘婿丈夫,庄老三也开口道:“那孩子打小懂事要强,他娘走之后,家中那是一文钱都拿不出来,耗子都不愿意光顾,村里说是接济他,也是列活不肯,非说自己跑出去做工。”
卞含秀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将这些带入到自己孩子身上,又怎么不心疼。“也是不容易呀。”
“谁说不是呢?后头几年不知他从哪挣到了些钱,就把从前救济过他的人家都一一还了恩情,逢年关只要在村里都会买了年礼去,可他也是太实诚了,不过是给过半碗稀粥,哪里又值得了这么多?“祝春枝叹了口气。卞含秀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余光就瞥见宁竹从门口走进来。听见脚步声,祝春枝抬起头,见是宁竹立马站了起来,眼圈还红着,却已经露出一个笑容。
“你就是小竹吧,真是太谢谢你了,今日要不是有你在,真不知衡关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祝春枝哽咽着,一把拉住宁竹的手。
宁竹实在是不太适应这样的亲密,微微后仰,借着转身的动作抽回手。“我只是恰好看见了,他如今人怎么样了?”目光看向季新承那半掩的房门。
卞含秀看出了她的不自在,适时地插进两人之间,回道:“大夫已经来看过了,说失血过多,但性命无碍,重新上了药,桐儿正在灶房里看着呢。”这时,祝春枝突然拍了下大腿:“瞧我这记性!还没去告诉族长!”说着她匆匆起身,喊上庄老五,对着卞含秀说道:“卞妹子,劳你给我照看一下衡关,我们去去就.….”
卞含秀自无不应,让她别着急,慢慢走。
等人风风火火地离开后,宁竹才开口问道:“我怎么没有看见小荷,是跟季叔一起出去了吗?”
卞含秀正收拾着桌上的茶具,头也不抬回道:“可不是,今早起来看见你没在家,很是闷闷不乐,你季叔最见不得她这副模样,二话不说就带她进城去了。”
宁竹无奈摇头。
这小丫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