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越发精明了,知道全家人都吃她撒娇那一套,也不知今日交给他的任务完成了没有。
正想着,忽听院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也是说曹操曹操到。人未到,声先至。
“阿姐一一!”
宁荷清脆欢快的嗓音随风飘进来。
想来今日跟着季元武出门玩了个开心痛快。听见宁荷的声音,平安竖起耳朵,撒腿就往院门冲。宁竹刚转身,就被个热烘烘的小身子撞了个满怀。“玩开心了?”
宁荷眉眼弯弯,用力点了下头,还献宝似的举起手中的拨浪鼓:“季阿叔给我买的!”
闻言,宁竹往马厩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季元武还在给马儿添水,又低头望向妹妹:"你可曾谢过季叔??”
“谢过啦!”
宁竹屈指轻叩妹妹光洁的额头:“那我给你布置的功课可都完成了?”宁荷骄傲地挺起小胸脯:“当然啦!”
宁竹笑着说:“那你跟我说说,季夫子今天都教了你些什么?”宁荷掰着手指如数家珍:“今天我学了花草树木四个字,还有天、地、人…此刻,被提及的季夫子正独坐窗前。
他眉心微微皱起,摩挲着手上的玉佩。
玉质触手温润,其上雕刻着一朵绽放的并蒂莲花,格外逼真,恍惚间像是能闻到香气。
季新承目光中闪过一些什么,最终将它轻轻放回那堆换下来的染血的衣物中。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床榻上的祝衡关猛然睁开了眼睛。他直勾勾地盯着房梁,昏迷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在深潭里的时候,祝衡关是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了,隐约间听见了脚步声,才用尽全力睁开眼睛向人求救。
可那会儿看清楚救下自己的只是一个瘦弱的小姑娘时,他心里其实就已经没报什么希望了。
可谁知再次睁开眼睛时,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身上也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躺在柔软舒适的被褥里。
他整个人都有一瞬间的恍惚,甚至觉得自己在做梦。他还活着…还没死?
祝衡关还未反应过来,一直守在一旁的季新承已经率先起身,去外面叫人。“他醒了。”
季新承的声音惊动了屋外众人。
季新桐从灶房中出来,把手上的药碗递给弟弟,手疾眼快拦住了想往里走的平安和宁荷。
“你们两个就别去添乱.……”
屋内,祝衡关艰难地咽下最后一口汤药,将碗递给季新承时他满目感激,只恨现在身体太虚弱,不能起身亲自道谢。卞含秀忙示意季新承阻止他乱动,连声说道:“快别动!你堂姐祝春枝去通知族里了,你安心养伤就是。”
她指了指季元武,说道:“这是我丈夫季元武,我姓卞,你叫我一声卞嫂子就行。”
祝衡关:“多谢卞嫂子。”
“不谢,"卞含秀指了指身后的两个孩子,介绍道,“这是我儿子季新承,救你的是我们家姑娘,叫宁竹。”
一家人两个姓,是有些不符合常理,不过祝衡关并没有多问,目光在听到“宁"字时微微一顿,很快又恢复如常。
他万分郑重道:“多谢宁姑娘的救命之恩,今后若是有用得到祝某的地方,必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