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看。
“父亲母亲明鉴!”
裴文轩见不得沈漓鸢受委屈,开口替她辩驳:“漓鸢才不是那种心思恶毒之人,今日之事只是一场误会……”
“给我闭嘴!”
侯夫人咬牙:“此事我稍后再与你算账,现在轮不到你说话!”
她现在只想争取把婚事换回来,毕竟靖宁侯府怎么可以让一个卑微的庶女做主母?
眼看情况越来越乱,裴恒却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只管揣着手吊儿郎当地站在一旁。
二房老爷看不下去,悄悄踹了他一脚,裴恒才后知后觉般回过神。
他眉头一拧,视线在另外三人身上扫了一圈,索性破罐子破摔:“那什么,也别吵了,要么就这么凑合凑合?”
凑合?什么叫凑合!
侯夫人现在是真急了,她恨不得给沈漓鸢灌杯毒酒药死拉倒!
“不成,婚书写得明明白白,我们家只认昭宁这一个儿媳妇!”
她挤出两滴眼泪,上前握住了沈昭宁的手:“昭宁,要不这样吧,你还是嫁给文轩为妻,至于你妹妹……她既然已经跟文轩有了肌肤之亲,就让她做妾室如何?”
不过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货色,日后慢慢收拾就是了。
闻言,不等沈昭宁如何,沈漓鸢先白了脸。
妾室?
前世她好歹也是二房的正头娘子,这辈子怎可沦为妾室?
“夫人,我……”
她刚开口,就被侯夫人厉声打断:“长辈未问话,岂有你插嘴的份?你姨娘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妾室果然上不得台面。”
说完,她看也不看沈漓鸢惨白的脸上,目光又落在沈昭宁身上。
“昭宁,我知晓你今日委屈,侯府会补偿你的。”
沈昭宁看着她慈眉善目的模样,心中冷笑。
前世她因一直未有子嗣,被侯夫人在后宅百般磋磨,她临死前饮下的那杯毒酒,有她几分手笔,沈昭宁心知肚明。
在侯夫人心中,儿子的仕途地位高于一切。
若是她今日答应嫁给裴文轩为妻,日后仍被残害,没有子嗣,下场会如何,沈昭宁也心知肚明。
既然前世侯府大房人人都觉得沈漓鸢好,这一世,那他们就该锁死在一起。
等她日后,将他们一窝端了才是!
沈昭宁看着侯夫人,只一眨眼睛,瞬间泪如雨下。
“新婚之夜夫君便妻妾同娶,夫人这是要打我的脸吗!”
“何况我与妹妹都是沈家女,此事传出去,岂不是要丢了沈家的脸面?如此我宁愿与妹妹换婚,将世子夫人的位置相让!”
说着,她跪在地上,对侯夫人磕了个头:“求侯府将婚书上的名字改作漓鸢,保全我和沈家的颜面吧!”
这么一说,此事便从内宅上升到了两家脸面。
裴文轩眼底骤亮。
他正有此意,此刻见沈昭宁主动让位,忙不迭附和:“母亲,儿子愿娶漓鸢为妻!”
话说到这份上,沈漓鸢也终于反应过来。
她搂着身上单薄的衣裳,躲在裴文轩身后,楚楚可怜。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换亲之事没有被发现,但直接嫁给裴文轩为正妻,不正是她原本的目的!
她低着头,心中窃喜。
沈昭宁余光看着对沈漓鸢百般袒护的裴文轩,心中冷意更甚。
他从不是冷情之人,只是温柔从不在她这个正妻身上罢了。
但这一世,他如愿娶了心上人,就能笑到最后吗?
她垂着眸子,目光幽深。
裴二老爷一听,和夫人对视一眼,满脸欣喜。
还有这好事?!
沈大小姐可是国公嫡女,身份尊贵,这可是从天而降的好儿媳啊!
“大哥,我看文轩挺满意的,你就同意吧。”
“是啊大哥大嫂,他们都有了肌肤之亲,文轩总要对沈二小姐负责吧?若依你所言两位小姐都嫁给他,那我们恒儿怎么办?!”
夫妻俩你一言我一语,让侯夫人差点闭过气去。
疯了,都疯了!
侯夫人心里怄得好像扎了千百根针,她示意一旁的靖宁侯帮忙说两句,可靖宁侯却始终闭嘴,一言不发。
这是打定主意让她当出头鸟。
侯夫人深吸一口气,几乎快要维持不住体面。
眼看儿子一脸期待,她闭了闭眼,无力地摆手。
“……罢了,罢了,随你们去吧!”
沈昭宁对着她浅浅一拜:“夫人,婚事既然换了,嫁妆自然也要换回来。”
闻言,侯夫人和裴文轩皆是一愣。
然后又听她道:“还有成婚前,夫君送去的聘礼,也请妹妹归还。”
这话落下,侯夫人身形一晃,险些栽倒。
而沈漓鸢也是脸色一白。
她是庶女,按照规矩,嫁妆本就少于沈昭宁,而她母亲出身低贱,拿不出补贴。
但侯府二房经商,不缺金银,拿出的聘礼比裴文轩还要多。
父亲疼爱子女,所以聘礼全部当嫁妆,让他们带来夫家。
也因此,她作为庶女,今日嫁妆不输嫡女沈昭宁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