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戏码来,我真的有些腻烦了。琴娘便不在哭哭啼啼,起了身,忙让宫女换下我的男装,帮我梳洗。
我又重新犯起了困,只由得这些宫女给我洗脸,束下我的长发披在肩头,用牙梳仔仔细细的从头梳到尾,此刻的我就像田野里的稻草人,没有自己的意识,只是再假装成一个麦田的守望者。中间琴娘仍旧和我说着话,说了很多很多,迷迷糊糊间我只记得她交代了让我不要忘了去一趟徐潇潇那,明天是她的生辰。
前一天的奔波属实有些波折,回来的洗漱又折腾的晚,这一觉我睡的特别的香。
“砰”一声巨响,门被一脚踢开的声音震的我有些恍惚,我醒了过来,揉了揉眼,只看到石承宇一张大脸,眼睛里好像冒着火,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看着我。地上跪着琴娘和屋里的宫女仆从,好似受惊的小鸟等待着暴雨来袭。
输人不输阵,我也顾不上自己刚睡醒蓬头垢面的样子,直接从床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往下看着石承宇。这样待会儿如果吵起架来也不至于没了气势。
他冷笑道:“我来了你都不用请安了吗?”
我双手叉着腰,伸了个懒腰,头一撇,偏不往他那边看去,慢悠悠的说:“你来了也没让人通报呀。还搅了我一场好梦。”
“你别给我装模作样了!”他眉头紧皱,眼神像寒冬里的冰凌,嘴角挂着不满和轻蔑,“敢做不敢当吗?”
他不是来和我吵架的,是来问罪的,难道瞿畅向他告状了?“我做什么啦?你大早上脑袋被驴踢啦?”虽有些心虚,但我仍故作镇定的大声冲他喊道。
“做什么?”他恨恨的看着我,“现在不仅知道下毒,自己做过的事都不敢承认了吗?”
下毒?我放下心来,给了他一个白眼,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老娘我刚睡醒,没空给你下毒。慢走不送。”
“呵~”他不屑的扫了我一眼,“你们马家还真是教了一个好女儿啊,不仅学会暗箭伤人还要死赖倒底了吗?”
我怒不可遏,这个天杀的王八蛋,每次总能轻而易举让我气的跳起脚来:“石承宇!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什么下毒,我毒了谁。若真要下毒,我先毒了你这是非不分的小人。若想治我的罪便找个堂堂正正的理由,无端冤枉人,你真没种,我看不起你。”
石承宇气的不轻:“你这个歹毒的女人,假借送寿糕之名祝潇潇生辰快乐却又在寿糕上下毒以为能瞒天过海吗?她吃了你的面就开始腹泻,你说这和你没关系吗?不要以为我不敢拿你如何,总有一天我废了你!”
“呸!”我往地上啐了一口,挑衅的看着石承宇:“随你的便!”
石承宇走了,徒留下跪满一地的宫女仆从还有永娘。我和石承宇每年都会吵很多架,每次吵架他都不忘把废了我挂在嘴边。皇宫,只不过是一座裹着甜蜜糖汁的监狱,我早就厌烦透了。我根本不在乎。只是这是他第一次冤枉我,我实在委屈,连同胃也发起了抗议,抽抽了起来。我疼的难受,小桃给我慢慢的揉着,琴娘一反常态的仍跪在地上。好似还沉浸在刚才的争吵当中。
我忍不住安慰道:“你是石承宇的乳母,就算废了我他也不会拿你怎么样的。放心吧,再说,我们每次吵架哪次他不说要废了我呢。”
琴娘红着眼睛,眼里泛着泪花:“太子妃,那寿糕。。。是我差人送的。。。”
我不由一惊,瞪大了双眼看着琴娘,琴娘一边抽噎一边说:“但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在徐昭仪的吃食上动手脚呀。太子本就宠爱徐昭仪,今天是她生辰,太子妃如果不表示什么,略失体面。太子妃昨日回来的晚,一觉好眠,我想您肯定也没把奴婢的话放在心上,只能做主让人送了寿糕过去表示太子妃的心意。可是寿糕是我亲自做的,不知道为什么徐昭仪吃了会泻肚。。。太子妃,你治罪于我吧!都怪奴婢自以为是。”
我撇了撇嘴,毫不在意的说:“就算送寿糕是真,但你没下毒也是真,有什么罪不罪的。何况她指不定就是自己脾胃不适,根本不关我们的事。你快起来吧,你一直跪在那里我更难受了。”
琴娘站了起来,还是泪眼汪汪的,犹犹豫豫道:“太子妃,刚才奴婢不敢插嘴,但是你可以向太子解释一番。别让你们二人之间多了嫌隙。”
嫌隙?我和石承宇能有什么嫌隙,我们本来就不熟。他少来烦我才最好,我才不要巴巴的拿着我的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呢。
徐潇潇的生辰因为身体原因没有大办,宫里也不复以往那般热闹,而石承宇想用这件事问罪于我也是不可能的。不仅是皇上,宫里的百官更不会任由当今太子为了自己的宠妃的生辰而废了太子妃。或许怕伤了徐潇潇的心,或许是对我怀恨在心,石承宇这个小人居然告状告倒太后那里去了,本以为那天大吵一架我能清净几天,结果太后送了好多好多诸如《心经》、《地藏经》之类的经书过来,让我在屋里每天一本本的誊抄在竹简上,抄完才能出来。我一连被关了好多天。我真是恨死石承宇了,我都不稀得去做个告状的小人呢。
经书还没有来得及抄完,我提前获得了赦免,王筱柔害喜了。琴娘跑来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正伏在书桌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