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羞耻什么,只是怕弄脏他的车。
“不坐车,你想走着去医院?”
“可我来大姨妈了,没有卫生巾,会弄脏你的车…″后半句话,越说越小声。
这么尴尬的局面,她很难不难为情。
谢执北没想到是这个理由,有些不太自在,抬眸扫了眼四周。她小声嘀咕,“别看了,这附近没有卖卫生巾的。”少女两只手拧着书包背带,低着脑袋看地上的石砖,丸子头扎得高高的,露出一截嫩生生的颈子。
他看了几秒,移开视线,“先用衣服垫着,去了医院再说。”..哦。”
衣服脏了总比车子座椅脏了好洗一点。
温栀南一瘸一拐地跟他来到车边,看着他从后座拿出件冲锋衣外套,垫在副驾座位上。
尴尬得脚指头忍不住用力抠紧。
只是这一用力,牵动扭伤的位置,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了?”
“.没事。”
黑色的冲锋衣叠了好几层,她小心翼翼上车,坐下之后动都不敢动。正是下班高峰期,尽管学校离医院并不远,但一路走走停停,还是花了将近半小时的时间才到。
在车上等红灯时,谢执北已经给任晴打过电话。到了医院,温栀南下车动作依旧还是小心翼翼,第一眼就去看副驾的冲锋衣。
幸好幸好,暂时还没弄脏。
她默默把冲锋衣抱在怀里,扶住他伸过来的手,慢吞吞地往医院里挪。少年走在她身旁,身姿笔挺,为了迁就她的高度,刻意歪下肩膀,连走路的步伐都放慢了许多。
温栀南抿着唇,没好意思抬眼看他,只不动声色感受着自己掌心下那结实有力的肌理。
任晴已经等在医院大厅里,看到他两时立刻走过来。“睡睡,伤到哪里了?”
温栀南朝她抿唇笑,“小姨别紧张,我没事,就是不小心崴了一下。”“先拍个片子,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她刚想说不用这么麻烦,谢执北不知从哪里借了把轮椅过来,“坐这个,比较方便。”
温栀南默了默,再度用冲锋衣垫着,才敢坐下。任晴推着她去拍片,好在显示骨头没有问题,只是轻微扭伤。医院处理室里,医生一边帮她包扎,一边嘱咐注意事项。“你是孩子的家属?”
“是,我是。”
直到任晴回答这句话时,温栀南才发现,谢执北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走廊里空荡荡,没有他的身影。
包扎完,两人去了一楼。
任晴去缴费,温栀南坐在轮椅上,听着急诊科那边传来的哭天喊地的抢救声,发着呆。
在她没有注意到的方向,少年清瘦的身影从夜色中跑过来。手里还提了个黑色袋子。
“这个给你。”
温栀南…
“什么?”
“你说是什么。”
见她没接,谢执北直接将袋子丢到她怀里。温栀南立刻反应过来。
是卫生巾。
她耳根子爆红,支支吾吾,“你刚才.…是去买这个了?”这回轮到他不自在。
少年默默退了半步,让一楼大堂的光不那么清楚直接地照着他。“不然呢?”
“还不快去。”
“哦。”
温栀南推着轮椅去洗手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但直到她踉踉跄跄扶着厕所里的把手站起来时,才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来大姨妈。
应该只是快来了,但还没来。
肚子有点不舒服而已。
算了,还是垫一块预防吧。
但好在…没把他的冲锋衣弄脏。
等温栀南抱着冲锋衣从洗手间里出来,任晴已经缴完费,在大厅里和谢执北说着话。
明亮炽白的灯光下,少年一身运动装,白T黑裤,就这么随意站在那儿。身姿挺拔,宽肩长腿,侧脸线条流畅锋利,鼻梁高挺。此刻眼睫低垂着,正认真听任晴说话。
有着其他19岁同龄男生没有的沉稳气质,又和他在赛场上的那种凌厉张扬有着鲜明的对比。
沉敛和张扬,截然不同的两种气质,却在他身上很怪异和谐地融合了。温栀南想起上次雨夜,他送自己回俱乐部时的情形。默默在心里给他发了张“好人卡”。
秋去冬来。
考完期末考,温栀南趁着放寒假的时间,回了一趟桐城,等到快过年了,和任雪一起回了临城,跟任晴一家过年。
大年三十,两家人在一起准备年夜饭。
任晴一边招呼余飒把饭菜端上桌,一边往保温盒里装饺子。温栀南好奇问,“小姨,这盒饺子是留着明天吃吗?”“不是,"任晴笑,“给阿北送过去的。”“谢执北?”
“是啊,"任晴放下筷子,有些感慨,“那孩子也是不容易,父母都不在了。“那他过年也不回家?就待在俱乐部吗?”“嗯,"任晴把蘸料调好,一并放进保温盒里,“估计现在这会儿还在训练馆呢。”
东西准备好,她扬声朝外头喊,“老余,你给阿北送过去。”温栀南按住她的手,“小姨,我给他送过去吧。”“你?”
面对任晴探究好奇的眼神,温栀南有些不太自在,只能找理由,“之前..我脚扭伤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