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
别的孩子放假有父母家长接回家,他是一年365天,以训练馆和球场为家。除夕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特别的节日,他的训练计划不会被打乱。一盒饺子吃完,谢执北的话也落下句号。
休息室再度安静下来,温栀南就这么看着他,清澈透亮的眸子里是来不及遮掩的心疼和怜惜。
他跟她对视几秒,突然笑了,“怎么了?可怜我?”她反应过来,连忙敛下眼眸,“不是…”
他却满不在乎,站起身把东西收好,“没事。”可怜我也没关系。
温栀南懊恼于自己刚才没藏好情绪。
她自己心里已经满是疮痍,可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共情能力很强。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训练馆。
不知何时,外边下起了雪。
大年三十的雪,今年的最后一场雪。
谢执北没把保温盒交还给她,而是就这么提着下了台阶。温栀南跟在他身后,拉紧围巾,喊他,“你还没把保温盒还给我。”“下雪了,骑车不安全,走路送你回去。”她犹豫,“那小电驴怎么办?”
“放停车场,改天再来取。”
“…好吧。”
路边的街灯早已经亮起,照着空无一人的街道。雪花扑簌簌落下,在暖黄的光影之中,映照出晶莹剔透。温栀难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给任雪发了条信息说下雪了自己走路回去,可能会晚一点,让他们别担心。
两人并肩而行,他走在外侧,挡住凉凉扑来的冷风。她收回手机,视线落在他宽大步子踩出来的一个个脚印上。“认真看路。”
少年冷冽的声音从发顶传来,她心虚地“哦”了一声,乖乖收回视线。回到单元楼楼下,他将保温盒还给她,抬手轻拍去她肩上的雪花,“上去吧,新年快乐。”
她心念微动,仰首朝他露出个甜甜的笑,“你也是。”“新年快乐。”
说完这话,她拎着保温盒转身离开。
然而刚走出几步,就听到他在后边问一一
“可怜我的话,明年还来给我送饺子吗?”温栀南大囵,根本不敢回过头去看他,只胡乱应了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