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起飞前的最后一刻，给他发来一张通告单，把他的戏份全都划上了红色的叉。
无聊。
肖路回了一个白眼的emoji表情过去。随即，他的视线又落回虞初身上，“怎么样？我开的条件很心动吧。”听到他的声音，虞初忽然回过神来，旋即扬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嘿嘿黑……
肖路瞥了下唇，“有话直说。”
“那我可就说了啊。”
虞初脸上的梨涡印得更深，“你现在每年能赚多少？”她刚才上网搜了一下肖路这个流量的艺人商务的价格大概是多少钱，加上她之前看过《迷航》的合同，他这部电影的片酬是七位数，而且只是一个男三号，男主角的片酬肯定比这个高。
但这么重要的事，她还是得问清楚。
要不然肖路给她画大饼怎么办。
肖路细细打量她，目光变得愈发锐利，“我能坑你吗？你答应我们就可以走流程，到时候我的合同都是你来过，我赚多少你能不知道？”“八位数？"虞初举起手，比了个动作，“有这么多吗？”还不依不饶的。
肖路的眉头蹙得越紧，“不止。”
虞初的眼睛蓦地瞪圆。
什么？
他每年能赚九位数？那不就是至少一亿？而且是到手。刚才是不是说能给自己分五分之一来着，那最少不就是两千万？这和中彩票有什么区别！
虞初手忙脚乱地拿起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溢满的茶，猛地往嗓子眼灌下，然后不停抚着心口，才让自己的情绪稍微平静一些。她刚升了职，现在算是寰声的中层。
每年的底薪加奖金，至少能分到七位数，但也是刚刚够到七位数。她早就计划在自己家附近买一套房子，把许瑞芝从北区接到市里来住。许瑞芝年纪大了，经常要看中医，每次到市里的医院都要花上两个小时，转好几趟地铁。
虞初现在住的那套房子是许瑞芝和虞建中一起花的钱，但许瑞芝却没办法住。
为此，她心心里一直很不舒服。
但不久之前，她才还完积攒了那么多年的房贷，现在要存另一套房子的首付款，省吃俭用最快也得再缓两三年。
如果答应肖路，别说首付了，她明年就能直接全款拿下。虞初确实很心动。
但同时也想问自己“配吗"，倒不是她怀疑自己的能力，只是觉得太突然了。肖路的人脉肯定不至于来求助于她一个从来没有做过艺人经纪的外行人。她知道，他们这一行，最讲究的就是人脉。她也就认识一些制片方，但肯定没有陈岚那么神通广大，能把他推上关德泽导演的戏。
虞初还是觉得不太靠谱。
她在脑海里仔细盘算着，“等会啊，你是不是和岑霄有什么打赌之类的？大冒险？考验我是不是？”
肖路觉得她的问题越来越奇怪，“你以为我找你，是为了赢过岑霄？”“那不然呢？“虞初坦然回答，“两千万，至少两千万诶，这个条件，你就算把圈内最顶级的经纪人挖来给你拎包都绰绰有余，你便宜我干嘛？我想不通，也不理解。”
肖路低笑了声，“我能说实话吗？”
虞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不缺钱。”
“我看出来了，所以呢？”
“所以我才能给你分到这个数，就算不工作我也可以维持现在的奢摩生活，多给你分点我无所谓的，只要你能让我的事业发展得更好。”“你来就是炫富的吗？”
虞初听得要晕过去，和他们这种不识人间疾苦的有钱人没话说，“你都这么有钱了，还拼演艺事业做什么？而且还要当和尚，有必要吗？我越听越觉得是陷阱，还是算了……我爸说的，做人要脚踏实地，你这个饼太大了，我吃不下，先走了。”
她工作就是为了赚钱，怎么会有人不赚钱还要工作？他还全年无休地进组，她不理解。
如果他不是和岑霄有什么赌约，要故意耍她的话，那可能就是他疯了吧。话音落下，虞初拿着包站起来，微微躬下身子，“肖老师，您还是另请高明吧，我觉得我帮不了你。”
“虞老师。”
肖路跟着她站起来，忽地叫住了她。
虞初脚步微顿，转回头，“还有什么事吗？”肖路的视线没有明显的聚焦，目光茫茫地盯着前方，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虞初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可是他这个层次的人在想什么，她的确无法想象。就当她以为肖路不会再解释的时候。
肖路移回目光，定在她身上，“因为……事业是我唯一能向家里人证明自己的机会，我不想再被称为肖成的儿子’，我希望他有一天能被所有人叫做'肖路的父亲’。从出道开始，他就不看好我，他一直觉得江槐的成就会比我高，事实证明我爸看人的眼光很准，我比江槐红得早，但江槐只花了两年时间就把我稳稳用在后面。”
他的声音很沉，像浸过墨汁，浓黑暗哑，“但我想证明，他是错的，我也可以走到最高点。”
不知道为什么，虞初好像被他的这番话打动了。今天从进门到现在，她都觉得肖路嘴里没一句实话，油腔滑调的，所以总让她觉得不真实，一直在怀疑，这么好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