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愈发奇怪,到跟前问两个婆子“有什么事吗?”薛瑜眼睛一亮,立刻从柜台里面出来,宁愿去窗前和小鸽子一起烧火。两个婆子见林知了衣着干练,衣裳式样颜色和店里的伙计厨子不一样,意识到她就是大名鼎鼎的林掌柜。
两个婆子说先前听路人说仁和楼招伙计,就来问问她招什么样的。她们家有俩小子,手脚勤快,就爱在饭店做事。
离除夕只剩一个月,这个时候有个正经差事的人都不会辞职,因为等着东家发过年的赏钱。林知了心说,这个时节无事可做的人,十个有九个不是正经人家。
可是要找个两人无法反驳的理由啊。林知了眼随心动,指着帮酱香饼师傅称重的伙计钱二牛,“像他这个岁数的。”钱二牛今年十八岁,因为身体残缺雌雄莫辨,看着比同龄男子小几岁,十五六岁的样子。
俩婆子惊讶:“这么小?”
“我招端茶送水的伙计啊。人小面嫩犯了错食客不好意思刁难,也不会吓到女客。“林知了的想法是,若非父母都是奇葩,十七八岁的少年少女都不会太坏。即便有些陋习,调教一段时日也能改正。若是二十多岁,无论男女,都是出了窟的砖一一定型了!
婆子问:“仁和楼没有重活吗?”
林知了:“没有啊。像整袋的米面和整扇猪肉都是人家给我们送过来。最累的活就是和面,您家小子会和面吗?”
两个婆子异口同声:“男人哪能和面!”
林知了前世所认识的男人中会做饭的很少,何况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因此毫无意外。她故作遗憾地说:“不如去丰庆楼试试?”丰庆楼不招人!
听说还要往外撵人。婆子觉得去也是白去,就继续缠林知了:“我家小子能说会道,你招了他,我保证仁和楼的生意能,能再上一层楼!”林知了失笑:“借您吉言!可是现在都忙不过来,再上一层楼也没什么用啊。何况我们仁和楼只有两层,日日客满。”婆子:“不能通融通融?”
林知了:“既然您家小子样样精通,想必无论在哪里都能大展拳脚。您不妨去别处看看?”
两个婆子一见说的口干舌燥她也不松口,拉着脸就走,到路边冲仁和楼“呸”一声。
窗边做酱香饼的厨子看得一清二楚:“掌柜的,那俩婆子一-”“只当没看见!我一听她俩说话就知道不好相处。“林知了宽慰道,“我在丹阳开店三年,什么牛鬼神蛇没见过。真像她俩说的那么勤快,不需要老娘出来帮他们找差事。好女不愁嫁。好伙计也一样。今天从东家出来,明天就会被西家职走!”
食客递给林知了三十文,“林掌柜说的在理。我也是这样想的。别的不说,就你弟弟,我都想请去店里当个招财童子。"忽然想起什么,“小飞奴,这么冷的天学堂还没放假?”
林飞奴:“腊月初七放假。”
“过了腊八节去我店里,我每天给你一百文。不用你做别的,像现在一样在门边帮我招呼一声?"食客道,“我是卖金银首饰的,到年底我送你一个小银锁。”
林飞奴心动:“你的店离这边远吗?”
“不到二里路!"食客到他跟前,“去不去?我不骗小孩。”林飞奴朝他姐看去。
林知了:“你的骑射书画怎么安排?”
林飞奴对食客摇了摇头:“前几天我嘴快,说我同学的爹娘给他请个丹青先生,我姐夫也要给我请一个。还要把琴和棋也安排上。”薛瑜闻言忍不住抱怨:“都怪你!以后我也要跟你一起学!”食客想起他姐夫乃薛探花,怀疑薛理希望妹妹是个才女,小舅子也能和他一样高中进士,“那还是听薛大人的吧。”林飞奴诧异:“你要不再劝劝我姐?兴许能成呢。”食客笑着摇摇头出去。
林飞奴瞥一眼她姐:“我又不是君子,为什么要琴棋书画骑射样样精通啊?”
在旁边用饭的食客乐了,“你不想当君子?”“君子会被道德束缚。我要当小人!“林飞奴握紧拳头,“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我打一双!”
店内的食客都朝他看过去。
林知了瞪弟弟:“不许胡说!”
林飞奴:“阿姐,要是你凶名在外,我不信刚才那俩婆子敢给你甩脸子12”